徐冰娘幫他裹緊了風帽,拉著他擠到人群後頭,往西行去。
官兵的隊伍終於來了。吹奏的是軍中哀樂,不同與一般人家的淒慘聲調,另有一番蒼涼悲愴。兩邊人群都靜下來。站在後頭的,還是有人低低說話。
"怎麼有個半大孩子湊在隊伍裏?"
"許是吳前鋒的親人,扶柩回京的。"
"我看不像,你看他站在棺材跟前,孝也不戴,哭也不哭。"
隊伍漸漸行過去,跟在棺材邊的少年也行過去了。 ⑦思⑦兔⑦網⑦
徐冰走在人群另一邊,聽得隊伍過去,抬頭看了一眼。人群縫隙裏,隱約看見些兵戎衣甲。
"起風了,趕緊回去吧。"徐冰娘拽拽他。
"嗯。"
徐冰轉頭走去。
春風漸起,乍暖還寒。浥城的大道上,吳拓隨著隊伍往東行。徐冰跟著娘親慢慢向西走去。
完
外·笑路迷
邊草如茵
浥城東南盡是平原之地,越往東行越見草木豐茂。。
初秋時節,邊草未凋,望去一片青碧深遠。長天上雲淡如絲,隨風舒卷。馬車從西行來,駛出疏落的白楊林,到了河畔開闊草地上。。
車夫拉馬停車,要去裝些清水。。
馬車裏的人探頭出來,四下看看,笑道:“倒是好景致,咱們也下去走走。”
這人一身青衫,生的端端正正,隻有一雙眼泛著桃花,笑起來說不出的好看。他從車裏搭手拉出來的是個著灰衣的少年,清瘦麵龐,微蹙了眉頭,迎著光遠望出去。
“下來放水了。”。
吳拓笑著將徐冰抱下車來。那車夫徐順提了清水回來飲馬,看見兩人,湊著臉笑道:“吳公子,你將咱們家小冰伺候的這麼周到,不相識的,真弄不清你們誰是少爺誰是下人了。”
徐順算起來是徐冰遠房叔叔,往日雖不相熟,一路上也以他長輩自居。吳拓脾氣好的時候跟他渾說,有時惱他這個調調就罵一頓。。
“你這狗東西,嘴閑著就跟馬湊一桶去!補補口水!”。
“是是。我同馬湊,您二位湊。”。
“早晚丟你在道上!”吳拓笑著踢了他一腳,拉住徐冰往西頭林後的一片草地行去。
解了褲子,兩人並排站在河灘上往一處淺窪撒尿。。
原本站開兩步,吳拓偏要過來湊他,同他尿在一處。徐冰看他一眼,挪開點。他又蹭過來,並著肩站住。。
“來比比,看誰尿的遠。”。
吳拓迎著風撒出去。徐冰不跟著他玩,自行解完提上褲子。吳拓看他要走,轉過身叫了一聲,險些撒到他褲腳。
徐冰退了一步,轉身就走。
吳拓提上褲子追過去,拽住他滾倒在草地上。一邊伸手撓他癢癢,一邊笑道:“幹什麼不跟我比,你輸了我又不要你給銀子。”
徐冰不怕癢,也給他撓得煩了。伸手抓住他胳膊,用臂肘往他胸口搗。。
不曾想一招見功,吳拓悶哼了一聲,放開他,四肢大張的躺平在一旁,一手蓋在眼睛上,半天沒有吭聲。徐冰坐起來,瞧他不像睡了,思量一陣,拿住他身側的手腕探脈息。
。
從浥城出來那日,他連番傷於胡世昌掌下,體內舊傷一並引發。
徐冰在出城第二日起始生病,途中尋了一處僻靜村落住下,將養月餘。吳拓掛心他病著,一路上又沒斷了刺客,傷勢拖下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