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曲軒躲在書房的最裏間,那兩人卻剛剛走到第二道門欄處,媽了個巴子,這對狗男男這個時候還能在這裏親圌親我我的,老圌子就不該火燒尾巴一樣跑過來通風報信。
梁二少這麼想,實在有些先入為主,梁曲天跟宣世隸隔著好一丈來遠,連衣角都沾不到一起。
梁曲天和梁曲軒的目的相差無幾,盡管他對梁曲言不信任,但是梁曲言透露出來的這個消息,他是信的。
“王爺,你還是走吧。留在京中唯一的退路就是放權。現在帶著兵符離開京城,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本王對皇位沒有興趣,梁三公子,你這些話哪一句都是大逆不道之詞,要在王府說這話,是不是該好生掂量掂量再出口。”
湛王在梁曲天心裏,那就是天命之人,他一直認為這個人遲早有一天是要奪取帝位的,然後從北疆返京之後,他的所有動作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進攻性,變得平穩妥協起來。梁曲天覺得也許這些動作不過是為了遮掩湛王的野心,他不相信這麼一個人會放棄角逐權利頂峰的機會。
“曲天自認對王爺還有幾分了解,妥協不是王爺行圌事的風格。隻要王爺開口說走,我立刻就能跟你出城。”
宣世隸微微昂起下巴,神情有些冷漠:“妥協確實不是本王的風格,但梁三公子自認為很了解本王這一點,稍微有些不妥。你說你要跟本王出城,就更是天大的笑話。假使本王要離開京城,你梁三公子也沒有任何立場和資格跟我走。你是梁家的人,本王就不可能用你。你若是沒用,本王也不可能帶你在身邊。梁三公子這麼有能力,不如想想如何輔佐你大哥梁曲言,往本王這裏送意見就不必多這份事,更不必多這份心。”
梁曲天沒料到湛王的反應如此冷清,他猜不透自己這一舉是多餘的,還是湛王本身已經心灰意冷。隻是還沒等再想勸,梁曲軒就耐不住性子從裏間走了出來。
他心火大起,先說他都沒勸宣世隸跑,卻有個死對頭先一步想著要拐走他的人,還要一起出城,這等於是點起了梁二少心裏的火種。這放消息的功勞被這人搶了也罷,還想一直忽悠宣世隸跟著他跑。
這個時候,梁二少可不是當自己在做夢,從小到大梁曲天搶了他那麼多東西,這一個,他是死都不會讓的。
“梁曲天!你敢在說一句謀反之話,老圌子馬上就以這個罪名把你抓起來。你聽清楚,第一,宣世隸不會跟你出城。第二,梁家不會謀反。第三,馬上給我滾回梁府。”
梁曲天先是一愣,而後就輕蔑的笑起來,他長得俊美,這笑容掛在臉上顯得有些不搭調:“我還當是哪個在一邊大呼小叫的,原來是你。滾回梁府的人應該是你才對,跑來湛王府做什麼?脫了褲子趴在床上等著挨操?你那點爛事,還以為別人不知道?”
梁二少被這話刺圌激得不清,二話不說,一拳頭的揍了上去。
梁曲天是個斯文人,禁不住他來的這麼猛,躲也躲不開,就被撲到地上去了。梁曲軒把混了二十幾年的打架經驗都搬了出來,隻往痛的地方出拳頭。梁曲天沒什麼技巧,隻能靠本能去擋,可護了上麵就護不住下麵。
宣世隸一步上前要把兩個人分開,可梁曲軒突然把梁曲天拽了起來往牆上撞,他的後麵是一個半人高的瓷花瓶,梁曲天猛的一發力把梁二少往花瓶上撞過去。
梁曲軒本以為這下子要帶傷了,可聽到那花瓶碎裂的聲音卻隻感到背上貼上來一個人。他控製不住衝力,壓著後麵的人往地上栽去。
侍衛聽到聲音都陸陸續續的跑了進來。
梁二少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宣世隸坐在地上,四周都是碎掉的瓷片,他咬緊牙齒道:“把梁三公子送回府。”
兩片手掌大的瓷碎片插入了他的背部,傷口的血隨著他拔圌出碎片一下衝了出來,染了大片衣服。梁曲軒慌了神,也顧不得梁曲天了,趕快把四周的瓷片都移開,作勢要扶他起來。
雖說那瓷片刺的有些深,但宣世隸似乎也並未表現出虛弱,他搭了一把力從地上站起來倚靠在梁曲軒身上。
“我沒事。”兩個人靠得極近,梁曲軒能聽到他帶著笑意的聲音,“你是來通風報信的?還是跑來挨操的?”
梁二少剛剛因為緊張滿臉漲的通紅,一聽了這話,整個臉像被潑了一層漆,立刻就青了下來。不過沒等到他爆發出來,宣世隸就開口道:“扶我回臥房,先把背上的血止了。”
梁曲軒嘴角抽圌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開口把宣世隸扶到了床上。左總管很快就把佘大夫叫來了,那背上的傷口有四五條之多,大多數已經模糊了,隻留了點點印記比其他地方深一些。這兩個瓷片留的傷口和其他的比起來實在是太小了。
梁曲軒想,從他認識這個開始,就經常看到他受傷,這具軀體從一開始就刻滿了磨難的勳章,也許某一天有一刀刺下來稍微深那麼一點點,他就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看著自己了。
這樣的感觸讓梁曲軒覺得很不舒服,像懸在空中一直無法觸地一般不安穩。
“坐過來。”宣世隸拍拍床邊,“曲軒,我們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