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竟然茫茫地不懂拒絕,也不會拒絕。
下雨了嗎,還是落淚了?
我感受著他的濕意,仰望著漫天彩霞。為君沉醉有何妨,怕是酒醒十分斷人腸啊……
宇瀚曆二六九年九月中旬,如宇帝所料,左丞相發動叛亂。宇帝出師鎮壓,大捷,左丞相被腰斬於市。
淩飆將軍在戰中功績彪炳。傳言中,宇帝寵妃晴妃曾親自到左丞相府邸勸說,未果。左相仍堅持出兵,天意人心皆悖。
皇帝內外輿論立少。此乃宇瀚皇朝來首次後宮幹政,晴妃聲名如日中天。
宇瀚曆二七一年九月下旬,月朝國君月近申和西桎國攜手揮刀西向,直取宇瀚邊境。
一時之間,風塵滾滾,赤旗獵獵。風雲為之變色,天地也為之震動。鐵騎飛過處,遽然漫天塵霧,嘯卷殘雲。大地就像一鍋沸騰著的濃湯,蠢蠢欲動起來。
宇瀚曆二七一年十月初,宇帝親率大軍迎敵,同行者,除聲勢顯赫的大將淩飆將軍外,還有朝中名妃晴妃。妃子隨軍出征,乃國之異事。遂,中原各國,眾說紛紜。
赤地千裏,滿目荒夷。位於塢克特平原北邊,火光點點,正是宇瀚大軍的紮營處。
我坐在營中,看著皇帝和淩開正在燈下商議軍情,指點江山,不由得有點迷迷茫茫起來。
這次西征,朝中老臣曾出麵阻止過:「千金之子,衍坐不垂堂。更何況皇上是一國之君,娘娘乃金玉貴體,豈可輕易涉險?望皇上三思。」
但他們的進諫很快就給皇帝駁回了:「月朝西桎兩過也是由國君親為表率,立於陣前。如朕不親自出征,豈不是令眾士兵失望,貽笑天下嗎?且現在內患已去,大局落定,正是除去邊關威脅,揚我好漢國威的大好時機,眾卿難道要朕放棄嗎?至於晴妃隨軍的事,朕自有主張,你們也不必說了。」
但皇帝在私下卻多我做了解釋。
「我們和翠明王糾纏太深,須親自去解決才行,況且他還與朕有三月之約。」
說著,他便抱過我,在我粉粉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我一把推開他,就學著他的樣子,雙手抱胸,冷冷地笑道:「你就知道翠修在月朝,說不定他沒有回去呢?」
「他會去的,現在的他需要權勢,也需要你……」皇帝淡淡的笑著,猿臂輕攬,就把我抱回了懷中。
「即使這樣,我還是不會把你還給他的。」
這是什麼話?我皺起眉頭。
「我可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什麼還不還的?」
「對啊!朕的晴兒是獨一無二的。」皇帝說來還有一股豪氣。
我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啊。」
皇帝也笑,「但在朕的眼中,你才是獨一無二的。」
「這個……」我轉了轉眼睛,才道:「我可以理解為是抬舉我嗎?」
「這個是自然。」皇帝劍眉軒動,突然冒出一句話,「晴兒,你怪過我嗎?」
「為何怪你?」
皇帝歎氣,「以前我太愛自己,一直放不下的東西太多,以至錯過了你的感受。」
「晴兒……你怪過我嗎?」這句話他說得真真切切的。
我垂下頭。
說生氣,我應該沒有吧!更多的隻是無奈和失望。
但現在我又怎麼能告訴他呢?我該怎麼說呢?
我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