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校園絕唱(2 / 2)

隻差……一百人次。

“求人不如求己,最後這一百次我們上吧。”我對小皮說,眼神堅定無比。

我和小皮輪流大便,一次大便分成好幾次,次數也跟著飛快累積。

八萬九千九百九十七……八萬九千九百九十八……終於,在千呼萬喚中,最後一次來到了。

接下來的一切,猶如電影中的慢動作鏡頭。

結束了!

同一時間,馬桶大放光芒,在一陣炫目的光暈中,隻見那個男鬼微笑著浮在馬桶上空,滿臉藏不住的喜悅。

等到光芒消失,男鬼已不見蹤影。

呼,我帶著愉悅的心情,正想跳著離開廁所時,卻發現身體僵硬無比,一點兒也動彈不得。

巨大的恐懼湧上心頭,最壞的情況,透過我的想象力在腦海中逐漸成型。

啊——

一邊叫嚷著,一邊瘋狂掄著鋼管的任健,在嚇呆的盛璋眼中已經形同一隻野獸,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他的胃劇烈地抽搐起來,胃酸湧了上來,渾身冰涼,兩手顫抖。盛璋捂住嘴衝了出去,跪在地上一邊嘔吐一邊慟哭起來。

所謂厄運,最終要以這種方式來結束,他寧可自己去死!

他聽見屋子裏的任健正在報警:“是這樣的……我問他是不是凶手,他突然拿刀捅我……我殺了人了,我很害怕,快來吧……”

他跪在地上回過頭,看見昔日溫暖如同港灣一樣的寢室裏,任健正咬著牙,用一把小刀紮自己的肚子,然後擦去指紋,塞進了葉亮的手裏。

地上,葉亮的屍體蜷縮著,流著血,頭骨的碎片飛濺在地上……

這就是最好的答案?盛璋顫抖著站起來,衝出樓去,發瘋地跑著,跑著,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算被動地躲下去,也絕對絕對不殺人!

校園殺人分屍案結案的時候,盛璋正在一個破爛的橋洞裏躲著,手機關了,他不想知道外麵的世界,他已經幾天沒有吃飯了,渴的時候就喝河裏的髒水。

一天早晨,陽光照在他的眼瞼上時,他意外地發現一件事:第七天已經過去了,他既沒有殺人,也沒有死去!

他打開手機,幾條短信跳了出來,第一條是寢室老大發的:“你哪兒去了?小琳跳樓了,你有沒有良心,居然不回來!”

深深的窄巷,曲曲折折,常年沒有陽光,幽暗而潮濕。巷的盡頭,突兀著一棟高大而漆黑的古宅,看上去像一座陰森而肅穆的碑陵。

巷子終年陰慘慘的,都說這兒鬧鬼,已經多年沒有人居住。我癡迷研究城市的曆史,膽子又大,就搬到古宅裏居住。

我在最大的一間房子裏住下,這裏有一張床、一張畫、一張寫字台,還有一部很古老的留聲機。特別是那張油畫,上麵畫著一個神情哀怨的女子,素白的旗袍,胸前繡著一朵蓮花,長發低低垂著,看上去十分的無助。尤其這個女子的眼睛,大而亮,讓我不敢逼視。我總隱隱地覺得,這雙眼睛裏,藏著某種東西。

留聲機,很古老,象上世紀30年代舊上海的產物,上麵睡著一張大大的碟。

一周後,我總是做一個奇怪的夢,聽到一種特別奇怪的音樂。

夢裏,隱隱約約地看到一個女子,在那首奇怪音樂的伴奏下,起舞、起舞、不停地起舞。

她,在那首音樂的感召下,踮起腳尖,旋轉、旋轉、再旋轉,從慢到快,然後到極快;奇怪的音樂,從舒緩到急促、到高昂、到萬馬奔騰,再到戛然而止,隨即一片死亡的寧靜……

這個場景,總反複的出現在我的夢裏。

我常常一身冷汗後驚醒,四周卻空空寂寂。

有一天,我突然留意到那部古老的留聲機,上麵竟然沒有灰塵。我從來沒有打掃過,它一直靜靜地呆在這裏,可上麵卻沒有灰塵!這是怎麼回事?

搬起它,插上電源,把搖把轉了轉,裏麵躺著一張碟,一摁,有音樂淌出。留聲機裏,放出的竟然就是我每晚夢裏會出現的奇怪音樂,節奏和旋律,與夢裏一模一樣!

我恐怖不已,猛地衝過去,一把拔掉了留聲機的插座。房間,一下子回到了寂靜,寂靜得可怕!

2

找,我一定要找出真相。

很長一段時間,我總是日出晚歸,泡在所有的圖書館裏,尋找這首曲子的源頭。它到底出自誰之手呢?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接到某一個藝術院校的神秘電話,讓我次日去見這個學校的老校長。電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告訴我,如果想知道這首曲子的來曆,就必須去找老校長,說完就匆匆地掛掉。

翌日,我去了這所學校。天擦黑,偌大的校園竟然看不到一個人影。

老校長早已退休,一個人居住著。他的住房,在這個校園的最後麵,同樣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