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於是督主留他在身邊。

雖然他確實是有點用,但他卻一點禮數也不講。對於督主,他隨便之極,纏他教他武功,跟督主說笑,看得我想……想殺了他,也許我是在嫉妒吧。

在他的影響下,督主再次改變了,他會真心笑了,他的眼神中有溫度了,他的目光逐漸被他吸引,我很擔心。

在地牢中,他說出了一番另我驚訝的話,是這樣嗎?即使他不會武功,但……這就是我與他的差距麼?

真不甘心啊……當初我花了那麼多年,才從“你”變成“馬進良”再到“進良”,而他隻有那麼幾天,就……

再在後來,他消失了。我曾想問督主他去了哪裏,但看見他的神色,便問不出口了,也許在外人麵前,督主依舊是督主,但跟隨他那麼多年,怎麼會感覺不到他的變化呢?

不論如何,對於他的消失,我還是很高興的,雖然……但督主身邊又隻有我一個了。

終於有一天,督主笑著跟我說,“進良,我要找他去了,西廠就交給你了。”原來,一直一直督主都不曾忘了他。

我極力克製自己的情感,問道:“督主什麼時候回來?”

他的目光很柔和,望向天邊,“不知道,也許不會來了。”

什麼?!再也不會來?!這一刻,我真想將心中隱藏了那麼多年的秘密通通告訴他,隻是現在什麼都完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給他增添煩惱呢?

送他那天,他又恢複了以前是裝束,一襲白衣,一方寶劍,但氣息卻變了,十分柔和。

至少我是最後一個送他的人,看著立於馬背上的人,我自我安慰道。

“進良,你……珍重!”走出幾步遠的督主,突然停住,神色複雜地望向我,說出這幾句後,便策馬遠去。

隻留我呆立於原地,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是啊,他是如此能耐,怎會……這樣也好,至少少了一個遺憾。

此後,我經常去送別的地方,什麼也不做,隻是站著。想他現在怎麼樣,是不是會真心笑了,是不是很幸福,是不是……是不是會偶爾想起我。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此刻,我終於了解了這句話的意░

雨化田追隨著他的視線望去,便看到了兩人。男人一身西裝革履,顯得幹練嚴謹,但此刻卻麵帶微笑,儼然一副好父親的形象。他一手拉著一隻小巧的行李箱,一手牽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頭帶一頂草帽,身著一襲長裙,一手被男人牽住,一手挽著小拎包,此刻麵色激動,若不是拎包的影響,怕也要舉起手來揮一揮了。

顏莫順手接過行李箱,指著旁邊的人說道,“爸媽,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雨化田,我決定要共度一生的人。”

兩位長輩上下打量起這位看似冷漠的人,雨化田雖麵色不變,心中多少是有些緊張的,手心微微潤濕,這是一隻手擠了進來,握住了它。雨化田轉過頭,看見一臉笑意的,也笑了起來,用力回握,“伯父,伯父,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