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

腰有些酸,背有些麻木,像學生時代剛跑完長跑那樣疲憊,四肢無力。

不過還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痛。

蘇忘就睡在身邊,蓋著薄毯躺成大字,一隻手和一隻腿都露在外麵。

紀北把腦袋伸過去,一聲不響地看著他帥氣的五官,心裏除了羨慕和嫉妒,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再次將彼此的距離縮小為零,他深深地埋在自己體內,仿佛要和自己化為同一個人。

那種深邃和甜蜜,紀北形容不上來,隻是懷疑自己以前真的抱過蘇忘嗎?

如果抱過,為什麼這次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所有的感覺都那麼新鮮,又那麼難忘。。。。。。對,難忘,他就是覺得如果曾經和蘇忘經曆過這種事情,應該不會遺忘,而此刻自己居然覺得陌生。。。。。。

紀北打了個冷戰,不敢再想。

視線又轉回到蘇忘臉上。

他睡得很香,呼吸緩慢而綿長,臉上的表情雖然比裝酷的時候柔和不少,卻沒有笑的時候那麼光芒萬丈。

紀北還記得情事剛畢之時,自己累得連抬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蘇忘就幫他清理。

他的動作很慢很仔細,比做僾的時候輕柔多了,自己一時貪圖舒服就睡了過去。

好在自己醒的時候蘇忘還沒醒,紀北悄悄地鬆了口氣。

並不是害羞--男人嘛,做了就做了,害羞也於事無補--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動了動脖子,覺得肚子有些餓,他想起身找吃的,一隻腳剛跨下床,手就被抓住了。

一轉頭,看見蘇忘黑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手腳立刻不知道該往哪裏擺。

"做夢了。"蘇忘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夢到什麼?"紀北順勢問道。

"夢到殺了人,活生生把人打死。"

紀北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開玩笑的。"蘇忘皺了皺鼻子,嘲笑他,"真膽小。"

氣得紀北使勁甩手,想把蘇忘甩開。

蘇忘用兩隻手拽住他,討好地說:"再陪我躺會兒。"

紀北不動,他也不動,四目相對。

兩個人用眼神交戰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年齡小點的那個敗北。

紀北回床上躺好,卻僵得跟木乃伊似的。

蘇忘抬起一條胳膊搭在他的腰際,臉貼在他耳朵旁邊,問:"你為什麼要戴那麼多耳環?"

紀北想起以前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地說:"一個代表一次失戀,我總共被甩了七次。"

"原來如此。都是剛表白就被甩的吧?"

"你怎麼知道?"紀北有些驚訝,"粉頭他們說的?"

"你上次喝了酒說的。她們為什麼不喜歡你?"

紀北沒想到蘇忘做完愛後會變得這麼八卦,隻好配合他,"我有什麼好?一沒錢二沒身份三沒地位,模樣一般身材一般性格也一般,要真有人喜歡我才奇怪了。"

"不會啊。。。。。。"蘇忘伸手在紀北臉上摸了一把,"這模樣挺好的,笑起來很可愛,哭起來很可憐。"

紀北黑線,打開蘇忘的手,"去去去,少拿我開心。"

蘇忘用一隻手撐住腦袋,將身體升高一點,側臥著對紀北說:"我認真的。還有啊,誰說你身材一般了?我看也挺好,沒有肥肉隻有小肌肉,腰臀腿都很銷魂。。。。。。"

話沒說完就被紀北推過來的枕頭打了個正著,鼻子都差點歪了。

拿開枕頭,蘇忘看見紀北悶在薄被裏,知道他不好意思,也不挖他出來,隻是維持著之前的姿勢繼續說:"而且你性格也很好,對朋友既真誠又熱心,所以二扣他們才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紀北在被子下動了動。

"紀北啊,說實話,看你們幾個關係那麼好,我挺羨慕的。"

紀北慢慢地伸出頭,露出兩隻眼睛,"有什麼好羨慕的?"

"我沒那麼多朋友啊。"

"騙人。"

"嘿,騙你有什麼好處?"蘇忘笑道:"你再讓我做一次?"

眼看紀北又要往下縮,蘇忘連忙搶著說:"你知道學生時代哪種人最容易被孤立嗎?一是成績不好的,二是家庭有殘缺的,恰好這兩樣我都占齊了。。。。。。從小學到國中我都沒有朋友,當我明白這一點後,就斷了交朋友的念頭,於是演變成今天這種‘孤苦伶仃‘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