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老,陸老的性子基本是人盡皆知,他向來以背叛為此生最大的恥辱。
幕後操手的目的,就在於陸老將軍!
陸老一定會做出過激的舉動,而他的身份,無論做出什麼事,都會引發朝中大臣的不滿。
如果陸老的地位動搖,那麼,受益最大的是誰?
秦森閉上眼——是沈家。
天色漸黑,沈文蒼正獨自坐在木桌邊喝粥。
動作異常緩慢,不時地朝門口看一眼。
一晚玫瑰粥終於還是見底了,他一手拿著勺子,慢慢刮著碗底的米粒,陷入沉-
一個將領催動馬上前,道:“少將軍,現在若不出發,天黑前怕是趕不到地方了。”
旁邊的侍衛馬上低聲道:“齊統領,應喊將軍。”
齊統領的眼神一暗,又道:“將軍。”
陸舜道:“無事。”遂問身邊的侍衛:“幾時了?”
侍衛答道:“午時。”
陸舜略一沉吟,下令道:“傳我命令,出發。”
話音剛落,城內一匹馬飛奔而來,遠遠高聲喊道:“將軍留步!”
來人是個公公,他喘了口氣,尖著嗓子道:“太子爺命奴才傳話,太子爺有事耽擱,一會就到,守衛邊疆不在這一時,請將軍稍等。”
齊統領聽到這話,不屑地嗤了一聲,低聲道:“這麼大架子,站著說話不腰疼。”
傳話的公公聽到,瞪著眼珠白了他一眼,退到一邊等候。
又過了很久,街上終於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隱隱聽到馬上的對話:
“叫你快點,他要是真走了看你如何!”少年的聲音略微沙啞。
“切,那有怎樣,本皇子照樣追得上。”有些稚嫩的軟軟的嗓音。
“帶這麼多東西,莫說你不會騎馬,就算會騎,也得把馬累死。”
“本皇子會騎!”
“小屁孩一個,連鞍子都夠不到。”
“這是兩回事,本皇子會騎!”
“本就是一回事,上不了馬,怎麼騎。”
小孩兒憋紅了臉,大喊道:“秦森!你要是再說,本皇子就不去了!”
秦森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摟著一個小孩,道:“愛去不去,不知是誰拉著本太子的靴子哭天搶地地要師父的。”
“你!”
說話之間,一匹白馬飛奔而至,堪堪停在陸舜身邊。
士兵們茫然一抹臉上的灰。
陸舜平靜道:“來了。”
秦森應了一聲,隨手把摟著的小孩扔給陸舜,翻身下馬解包裹。
陸舜愣了一下,慌忙接住,馬被驚得走了幾步。
小孩抬起頭,眉間特地點上的紅點越發鮮紅,襯得小臉白嫩得很,道:“小師父,我來了。”
陸舜低頭看著他,眼神複雜:“我知道。”
金燦燦的包袱被扔給站在一旁的齊統領。
齊統領目瞪口呆:“這是什麼?!”
包袱裏的東西叮叮啷啷響作一團。
秦森看著他,認真道:“你們十七皇子的隨身物。”
——什麼叫我們的十七皇子?齊統領惆悵。
陸舜看著秦森道:“怎麼回事?”
秦森笑道:“父皇嫌他麻煩,想找個地方暫時寄養一陣。”
陸舜看著他,眼神帶著猶豫:“軍旅生活,不是兒戲。”
秦森回道:“沒人當做兒戲。”
許久,陸舜緩緩點頭。
秦森鬆了口氣,一邊踏上馬鐙一邊道:“好好照顧他,要給喂飯,錯了也要說。”
陸舜:“??????”
秦森坐在馬上,笑著道:“好了,耽誤你們這麼長時間,出發吧。”
陸舜點頭,朝後道:“全軍將士聽令!整頓,出發!”
秦小柏挨在陸舜懷裏,慢慢走遠,伸出短短的胳膊,高聲道:“秦森,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
話未說完,剛要撥轉馬頭的秦森牽著韁繩笑罵道:“快滾,哪學得什麼鬼東西!”
白嫩的小手又揮了揮,才不甘心地放下。
十萬大軍漸漸行進出視野,秦森一身黑袍,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