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氅,道:“為民除害。”

陸舜搖了搖頭,手拿著韁繩,覺著有些可笑,側首看他道:“不知秦森聽了這話又該作何感想?莫再廢話了,鬼璽交來,而或本將軍攻進城去。”

沈文蒼:“你要這鬼璽做甚?”

陸舜:“不必多問,一句話,交還是不交?”

沈文蒼看著他,緩緩道:“癡人說夢。”

陸舜不再看他,一揮手,低聲喝道:“兒郎們,隨我踏平這地界!”

陸家軍們個個眼中帶著血絲,神智中隻剩下怒火,舉著手裏的兵刃,大喊著衝上前。

沈文蒼自城樓上躍下,將鬼璽放在地上,抽出匕首劃開指腹,血緩緩滴在其上,鬼璽向四周發出詭異的紅光。

紅光籠罩之處,無鬼能接近,他們麵孔猙獰地被攔住,仍揮舞著雙手大喊著。

馬匹停住,想要掉頭,陸舜勒住韁繩,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副場景,沒有動作。

血滴凝注,紅光變得薄弱,本已寸步難行的鬼們蠢蠢欲動。

又是一道血痕,血陸續滴下。

陸舜冷眼看著,才道:“靠你的血能維持多久?用不了一天一夜,就可以和那昏君一樣魂飛魄散了。”

沈文蒼不答。

確實不是長久之計,已經有鬼繞過紅光,從城牆側邊攀行。

沈文蒼忽然抬頭道:“陸舜,秦楚喻柏還在城裏。”

陸舜表情毫無變化:“那又如何,自他與那昏君站在一邊,與敵軍勾結之時,我就早與他恩斷義絕。”

沈文蒼一蹙眉,道:“敵軍?那封信?——那信不是他寫的。”

陸舜靜默了一瞬,又道:“你想耍什麼花招?”

沈文蒼收起鬼璽,看著他道:“被你截去的那封,是我做的。”

陸舜看著他,不語。

沈文蒼道:“陸家軍裏是不是有個士兵,姓王名坡。他家境困窘,老母常年臥於病榻,他早想退伍回家照顧,但苦於沒有足夠的積蓄,是我命手下找到他,讓他傳信,信是京城裏的賣字先生寫的,秦楚喻柏的字與他兄長相似,我找了一起讀書時的帖子讓他臨摹,雖然很像,但你應該看得出來。”

四下一片寂靜,陸舜道:“死無對證。”

沈文蒼也沒有辦法,但若是城破,鬼璽被奪,他一個新鬼沒有多大的能力,秦森再次醒來的事就無望了。

他隻能冷聲道:“秦森和你說過什麼你記得麼,秦小柏本來是可以安分當他的皇子的,等到成年,封個親王到自己的封地去,可以平靜地過完一生,但是他跟你去了邊疆,之後的一切有一半是你導致的!”

陸舜抬眼看他:“是你與敵軍勾結,才使得我二十萬兵馬被圍攻突襲。”

沈文蒼:“沒錯,我派人截了糧草,送了假信,告訴南蠻人營地的地點和防守,但二十萬人,怎會被一個蠻橫隻會殺人的蠻子滅了,歸咎是你大戰前夕心緒不寧,指揮不力!”

陸舜沒有說話,他說的是事實,自從看了那通敵的信件之後,他的情緒就開始混亂,易怒,加上秦小柏對劫回糧草的事一再阻攔,他已經認定了秦小柏與秦森聯合,要趁此機會削減陸家軍的兵力。

這樣的想法跟著他在地牢裏待了上千年,前不久,他才知道當時是丞相為了奪權與敵軍勾結。

是有後悔的,但他認為秦小柏雖然沒導致直接後果,卻還是背叛了他,他告訴自己,自己做的沒錯。

但沈文蒼的一番話,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麵對現實。

他抬眼道:“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你不必插手,最後說一次,交出鬼璽,我放你一命,否則連帶著那昏君的屍體,都不會再存在半日!”

沈文蒼本不想把想法暴露出來,不料事態發展不由他控製,他緩了口氣,慢慢道:“你到底要這鬼璽幹什麼,若是我能幫的,一定在所不辭,但這鬼城你不能動,秦森你也不能動,或者,”他頓了頓“你能把他複活,鬼璽我雙手奉上。”

陸舜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沈文蒼閉了閉眼,道:“求你。”

陸舜蹙眉,而後道:“秦森當初為了建這鬼城,把陸家軍二十萬冤魂的三魂七魄抽了去壓在這地下,我雖把他們救出,但他們神智不全,隻知殺戮,剩下苟活於世的也多是心智受損,他們一生都為國建功立業,我不想他們落得這種下場,隻要他們能夠投胎重生,像普通人一樣過活。”

沈文蒼沉吟一會,慢慢道:“我不行,但也許有方法,寬限幾日,我盡力而為。”

陸舜看他許久,點了點頭“七日之內,若無消息,別怪我翻臉無情。”而後喝道:“全軍撤退。”

數萬人披著亂發,不甘心地撤走。

棕紅的馬走了幾步,陸舜側首道:“那昏君雖然昏庸,但卻有情,我爺爺生前常說你倆將來君臣相輔,定能謀得盛世,你,好自為之。”

大軍漸行漸遠,沈文蒼對著漫天黃沙愣怔了很久,才轉身回到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