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2)

熱鬧而好看。

一身白衣的仙者站在門外微抬著下巴:[我來看看無涯.]

小道士便歡笑著掙脫了敖欽的懷抱趕緊跑上去迎:[剛好沏了盅熱茶。一定合你的意。]

招來身後男人玩笑般的抱怨:[你方才說,是為我一個人沏的。]無限哀怨。

希夷恍然生出幾許感慨,終究,這個眾人口中的自己的影子成了別人家的了。

盡管好客的道者幾番相邀,希夷還是固執地站在院外沒有進去一步。裏頭的主人依舊一派叫人看不下去的張狂腔調,霸道地圈著道者的腰語出譏諷:[他幹淨著呢,仔細咱家的地髒了他的鞋。]神情語調無一不是挑釁,這個沒救的師弟是真的沒藥醫了。

希夷難得沒有同他叫板,在小道士輕輕淺淺的笑容裏把到了嘴邊的話語硬生生咽了下去,隻抬頭望天,淡淡地說:[這兒太鬧,我們找個清靜地方說話。]

性子溫潤的道者自然是滿口答應的,院子裏的另一個卻似被剜走了心頭肉:[憑什麼?這是本君的地界、本君的人!]哪裏像個神君,分明是個被搶走了糖的小無賴。

自視甚高的上仙都懶得理他,眼角掃過敖欽的頭頂,沿著他家的房簷畫了一圈,轉身就走了。

一邊慢慢地走,一邊還能聽得裏麵的說話聲。

小道士仍舊在安撫:[我去去就來,沒事的。]

敖欽不依不饒:[不行,你跟他走了,我怎麼辦?]

小道士失笑:[我跟他走幹什麼去?]

聲音便被低了,不肯放心的神君說得研製確鑿:[你現在說不走,等等被他三言兩語就拐走了。]

聽得涵養深厚的上仙很想回頭闖進門去踹他一腳,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神棍還是人販子?

那邊的小道士還是很耐心:[那你就跟著我一起去吧。]

[哼!我才懶得搭理他。]都不用回頭去看,此事的敖欽必然是鼻孔向上的。

那邊纏纏綿綿情話濃濃:[我不放心,你得給我點保證。]無限期許無限曖昧,再帶一點點狡黠。

希夷加快步子閃身拐出了巷子,後頭的話不能再聽,倘若不留神聽見了,會膩得三天吃不下飯。

在茶樓裏幽幽聽得紅衣紅裙的幼小歌姬合著牙板曲調唱過一遍又一遍,才見得道者姍姍來遲。神態表情都還不見異色,隻是衣裳換了件新的,臉上微微有些潮濕,許是因為跑得急,也或許是因為剛沐浴過,冠玉般無瑕的臉上隱隱透著幾分溼潤。

不染俗塵的上仙隻將目光望向遠處的山色,淡淡地問他些平常瑣事,今日可曾看了什麼書?有何感悟?可有收獲?

算不得客套,卻也並不熱絡。

小道士在他對麵一五一十地答,書是一直在看,隻是看得不及從前勤奮。至於原因,他不說,希夷也不問,彼此心知肚明,有那麼個人纏在身邊,再有專心致誌的心↑

那又為什麼會如此念念不忘,輪回之後依舊堅持抱著長劍四處尋找?希夷不及問出口,小道士已經明瞭:[我以為,他是敖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