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道,“我們先出去混兩年,等站住腳了,就來接你們。”
鐵子也道,“你和大師姐就在這安安穩穩的好好過,到時候,我們可是要看大侄子的。”
石柱卻笑不出來,自古以來,被招安的都沒什麼好下場,這些人大多手上都有幾樁命案,更何況,他們閑散野慣了的,受得了當兵的束縛嗎?惹出事來怎麼辦?
“你們,就不能不出去麼?”石柱是真不想讓他們去冒這個險,他總感到不安。
“我們不會有事的,”鐵子和強子彼此對視一眼,強子笑了,“再說了,我和三師哥都還沒媳婦呢,要是留在這裏,我看是沒什麼希望了,二師哥,你就不想看到你弟媳婦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石柱還能再攔著麼,他沉默了半天,終於啞聲道,“你們混得不好就回來……”
“噯,”鐵子和強子異口同聲的大聲答應著。
五天後,關山霸拉著五百人的隊伍出了山。
到了嶺下一個十餘戶人家的小村落,那是經年通匪的所在,關山霸留下了一個叫獨眼龍的頭目和他手下幾十個兄弟。
其實,這個獨眼龍是才投奔他不久的,隻因他來時就帶著人,還帶來了一杆連珠槍,所以關山霸特別讓他做了一個頭目。
是獨眼龍主動要求留下的。
他說,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萬一有變,他們這些守在這裏的兄弟就是退入山中的雙重保證。
關山霸認為有理,就同意了,還給他們每人都配上了槍,其他人繼續開拔。
關山霸向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是沒有多想,可是,在他身邊卻有一個人犯起了嘀咕,這個人就是朱鳳兒。
朱鳳兒不放心這個獨眼龍,她對關山霸說,“這個人真的可靠嗎?如果他有二心,把他留在這裏,豈不是自斷後路?”
關山霸笑她多疑,說,“獨眼龍上山也有些日子了,哪件事辦得不漂亮?你就別瞎操心了。”
朱鳳兒就沒再吱聲。
第二天,隊伍開到了白虎子村,關山霸停下了,在這裏,張敬平的參謀要來點人。
吃過午飯,那個參謀來了,手裏拿著一卷子紙,略一寒暄後,他就把紙展了開來,“關團長,這是你們的任命書。”
關山霸接過,那參謀略一停頓,又從懷裏拿出一張圖,上麵赫然畫著一個人像,“不瞞關團長說,兄弟此次還有一件重要的任務……你先看看這個人可認識?”
關山霸一臉疑慮的就著他手中看了一眼,紙上的人有些眼熟,“這個人叫石柱,據說他就在你的山上。”
關山霸頓時認了出來,“嗯……你找他有事?”
“嗬,不是我,是我們大帥,這人是他點名要找的,他下山了沒有?”
“.…好像是沒有,”關山霸想了一想,“他剛成親不久,老婆又傻,不下來也沒人勉強。”
那參謀愣了一下,半天沒言語,久久方道,“這就……不好辦了。”
關山霸不解的看著他。
“我們大帥說了,這人與他的一個友人有些過節,多少年不見了,這次終於找到他,希望能帶去一聚。”
關山霸眯起眼睛盯著他,突然的,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你們大帥,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嗬嗬,這才是你們這次招安的最終目的吧?”
那參謀知道他已經起了疑心,索性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吧,關團長,這個人我們大帥誌在必得,所以就隻能請你體憫上情,得罪莫怪。”
“.…這種小事,早說不就是了,”關山霸的目光閃爍不定。
“誰不知道關團長最護兄弟,兄弟要說個不願意,隻怕就不會勉強,若是再不小心被他跑了,我們可上哪兒再找人去?”
“……由此看來,我此番也是出山容易回山難了?”
那參謀但笑不語。
關山霸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但他隻瞬間惶亂了一下,便即軒起濃眉,沉聲道,“這個人與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如此大費周章,哼哼,怨不得你們也知道他不會下山,要是落在你們的手中,隻怕他十條命也沒了……就算騙我下山,你們就一定能要挾得了我麼?”
“我勸你別試,”那參謀慢悠悠的道,“哎,關團長,我是實在不想跟你說啊,張大帥這次派了十門大炮,早已對準了這裏,還有,你們入山的要道被獨眼龍守著,隻怕也沒那麼好過吧。”
“……獨眼龍?!”關山霸的心頭大震。
“那家夥早就被我們收買了,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關山霸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在此刻,他想的最多的已不再是石柱,而是跟他出來的這四五百號鐵杆兄弟。
他深深地意識到,這些人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引他們出來,固然是別有目的,恐怕也是斷不肯輕易放他們回去的。
他們因他的輕信及錯誤決定落入這精心謀劃的陷阱,隻怕縱然交出了石柱,還是免不了被趁機剿滅的危險,他想到就一陣揪心的痛悔。
“……你放心,這個人與張大帥沒有仇,隻是有一些過節需要了斷,不會害了他的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