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低了下去,“我去,”他嘶啞著聲音說。
雖說已有覺悟,但當賀天成真正的站在石柱麵前時,石柱還是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著便服的賀天成不帶一絲表情的盯著他。
映在他的眼中,這個一直低著頭的男人一身破了吧嘰的土布褂子,看不見臉上的表情,隻是還不錯的,身子倒是壯健了不少,賀天成終於冷冷一笑,“好久不見了。”
石柱一個激靈,他沒有吱聲。
“怎麼著?聽說你和你那個師妹成親了,”賀天成一邊說著,越過他,徑自往窗邊的太師椅中一坐。
石柱仍沒吱聲。
“溫柔鄉裏樂不◣
這麼久來,在想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最不願懷想的從來不就是他一貫的強製行為嗎?
但這絕說不上後悔,賀天成從來就不是個會後悔的人,他隻依著自己的感覺行事。
而他現在的感覺與他剛見石柱時又不一樣了,在最初見麵的窩火中隱含激動、壓抑裏勃發欲望的種種難以言述控製不住的情緒過後,他現在的心裏唯剩下一種沉澱過後對他來說相當陌生卻生猛的東西。
賀天成不是傻瓜,隻是這種東西他實在是從未感受過,因此那些日子裏他想過很多卻唯獨的沒想過這個。
呆呆的立在原地半晌,直到石柱都有些覺察而更加局促不安了。
賀天成仿佛明白了什麼,可他又說不清楚,看著近在咫尺的石柱,他突然又很想抱抱他,反正早就足可確定的是,不管怎麼樣,他想這個男人。
把僵著手腳的石柱再次抱在懷裏的時候,賀天成就突然覺得心裏很滿,這次,他是真的沒什麼雜念以及情緒的安靜的抱著,久久的不願鬆開。
那個晚上,賀天成摟著石柱睡覺卻沒有碰他。
沒什麼原因,隻是如今他覺得這樣更舒服而已,可憐之前被他嚇到的石柱一夜難眠。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他們回了京。
全賀府的人看到石柱的突然歸來都十分意外,那天晚上,賀天成就命徐福光告知廚房,從此後石柱和他們一起吃飯,丁鈴兒的仍單做就可以了,在飯桌上,賀天成目光森冷的掃視了一下他的夫人和姨太們,說希望某些人今後安分點,不要讓他逮到小辮子,否則,到時可就別怪他不講情麵了,那些人都沒敢接話。
很快石柱是怎麼回府的便傳的人盡皆知,有好多種說法甚至被改得不成樣子,但有一點可以確信的是,他們老爺這兩個月頻頻的跑往山東,原因就出在這個人的身上,由此,這些人終於看出了他們老爺對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的委實不一般來,因此不管他們的想法如何,他們都不再來招惹這個男人。
第49章(四十九)
賀天成想都沒想的就給那小兩口分了房。
在石柱,這並不出乎他的意外,要不賀天成費那個勁把他逮回來幹嘛?想來這些日子就算再平靜,也不過隻是暫時的罷了。
石柱早就斷了那妄想。
可賀天成卻遲遲的沒有動作,尤其是近來,簡直連露麵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獨自住在賀天成白樓裏的石柱日益心神不安,而令他更加坐不住的是,兩天前,他偷跑去看丁鈴兒的時候,竟意外得知她已懷有身孕。
石柱早就在盼著這麼一個孩子了,可在那一刻,他愣了,他無法理清那猛然堵了滿腔的悲喜交集的滋味。
他不知道那個人知道了這件事會怎樣。
賀天成近來都是早早的便回了家,可他一直待在大房容秀英的屋裏,他的心裏很煩,在滿世界的尋找那個男人並想方設法的設計他逼他回來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還會陷於如此僵局。
如今,他不想再使用那強迫的手段,可不強迫他又什麼都做不了,他們果然就隻是那種維係罷了。
容秀英最大的好處就是安靜、溫柔、善解人意,賀天成通常成晚的待在書房裏看書,容秀英除了偶然的親自倒杯茶送進來外很少打擾到他,書房隔音效果很好,整晚都靜悄悄的。
這一夜,賀天成看書看得實在沒了興致,說實話,這些天他壓根不知道自己都看了些什麼,他踱出書房,看到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