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錦幕輕挽,紅燭高燒,安適與溫暖的氛圍撲麵而來。摒退了宮人後。
“存卿,你終於——”君成歡喜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玉清存忽然抬頭,幽深的黑眸緊緊地盯住了他。
“皇上,請皇上答應為臣一個請求。”
君成一滯,見玉清存神情鄭重,不禁呆了片刻,轉而笑道:“清存,隻你我兩人在,怎麼不直接叫大哥了呢,還這樣鄭重其事起來。”
略頓了頓,他微笑地接著說道:“清存有話直說無妨。”
玉清存輕輕側過身,看向別處,“皇上英明,謀利於天下,清存這兩年雖動輒呼醉,卻也是看得清楚明白,舊日種種,還請皇上既往不咎。隻是——”他說到這裏停住,複轉過目光來注視著君成,燭光之下,眼中光華莫定。
君成看著玉清存,神情喜疑參半。
玉清存略略停了一下,繼而下定決心般地說道:“隻是望皇上體察臣心,賜清存一個閑身。”
君成神情驟然失落,沉默了半晌方道:“清存是要離開我麼?”
“不是,清存隻是不想身肩一官半職。”玉清存看著他,仍是堅定地說了下來。
君成幽幽地看著他,他有些哀傷地坐了下來,微微歎了口氣,說:“清存終是不肯幫我……”
見他如此神情,玉清存心裏也不覺有些傷感,他身子動了動,似欲上前,“你——”卻終於垂下眼簾,道:“沒有清存,皇上也一直做得很好。”他輕輕咬了咬牙,便不再做聲。
君成久久地看著玉清存,目光逐漸柔和,過了一會,說:“也好。清存能如此理解我,我已經很高興了。”
複又道:“不過,若是我遇到了難題,作為兄弟,清存一定會幫我想想辦法的吧?”
玉清存百感交集,輕輕點了點頭。
燭光之下,玉清存麵目清俊,眼底盡是一片流光溢彩。但見他一襲白衣,風華絕代。
看著這樣的玉清存,君成不自覺地楞楞出神,他喃聲自語道:“清存清存,真是我命中的魔障,幸耶不幸?……”
玉清存聽到,一時呆立在當地,垂首不語。
正當他回思百轉,忽然大片陰影壓來,還未及抬頭,就被君成擁在了懷中。他一驚,正欲掙紮推開君成,卻聽君成在他耳畔輾轉低歎:“清存……唉……清存……”
那聲音竟是壓抑著那麼多的痛苦。玉清存的心下一片茫然,不覺停下了動作。
這竟是怎麼了?他想道:我確實是有苦衷的啊,玉清存畢竟是景朝聞名的名士,若是如今折節轉奉,將會招來多少罵名?如此要求無非不欲明裏參政,我又豈會對你不聞不問?
想到以往的冷淡,而君成一直寬容,如今自己雖然開解,卻終究不是鼎力支持,想來君成定是情難以堪。玉清存停住的雙手,不由也抱向了君成。
他想略做一番撫慰。卻感到君成的雙臂猛然加力,更加緊地抱住了自己。耳邊呼吸忽然沉重,熱息侵來,玉清存隻覺眼前一花,就被吻住了雙♪唇。
頭腦一片空白之後,玉清存羞惱交迸,使力推開了君成,踉蹌地扶住了桌邊,麵紅過耳,隻覺心跳不已,一顆心幾乎要突出腔子去。他大口喘了幾下,以手指著君成,“你、你、……”
“你”了半天,卻不知如何說下去,隻得重重地甩下袍袖,掉頭欲走出殿門。
還沒走上兩步,就被君成一把拉住。
君成目光灼灼地看著玉清存,啞聲說道:“我?我怎麼了呢?”
玉清存忿忿地扭頭不理,隻欲奪回手臂走開去。
君成仍然拉住不放,卻輕巧地繞到玉清存麵前,微笑著說:“清存,我隻是——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