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3)

加夜晚兩個相互取暖的過客。

"你聽我說,是我不好,我承認,我沒告訴你。其實我也很矛盾的。我考慮了很久要不要把你辦出去。"

"知道,我要洗澡了,你是進來?還是出去?"

周隋東洗完澡,薛之源繼續在他耳邊解釋。"你考慮考慮,和我出去怎麼樣?其實我是想事情成熟點再和你說。"

周隋東擦著頭發,轉過身來。"你真的想過這件事嗎?"

薛之源認真的點了點頭"想過。"

"謝謝。但是我不會出去的。"

"我知道,所以我沒說。想開開心心的過完這些日子。是我,也許我不夠深的愛你,但是,你又用了多少力氣愛我呢?"

周隋東慘然一笑"說這麼多幹什麼?珍惜眼前人吧。"

薛之源快走的時候,周隋東拿到了企劃部主任的聘書,看著那張淡黃的紙,周隋東有想撕了它的衝動,但是他依然微笑著把他放進了抽屜的深處。

這是他該得的。這就是現實。

幹淨整齊的國際機場,薛之源和周隋東不無傷感的結束了GOODBYE KISS。"我會和你聯係的。"

周隋東就脫口而出"再聯係有個屁用!"兩人都怔住了。於是,在送這個情人遠走異鄉的時刻,周隋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另一個情人。

送走薛之源,周隋東打車直奔那個小院。不幹什麼,就去看看,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一眼。

又是暮春了,胡同口的那棵不知名的樹是不是又撒下許多芬芳和落英呢?

2年了,2年來在職場拚搏和情人纏綿,陸揚已經很少出現在回憶裏。

周隋東承認自己是個白眼狼,和陸揚身邊留留走走的人一樣,都是白眼狼。

他們迷戀於陸揚遺世的灑脫和單純,卻最終還是要頭也不回的撲向萬丈紅塵。

車開到了,周隋東傻了眼。

麵前是一片空蕩蕩的工地,什麼院子,什麼大樹,都象被聊齋裏的女鬼變成塵土一樣,不見了蹤跡。

隻有幾輛挖掘機停在工地的盡頭,在漸漸黑下來的天氣裏仿佛幾頭怪獸。

突然間,周隋東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淚水就滑了下來。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最後一絲夕陽的餘暉裏,在空曠的工地上,旁若無人,號啕大哭。

他為自己,為陸揚,為薛之源,為那些所有的在愛裏掙紮在愛裏淪陷在愛裏逃生在愛裏變冷最後失去愛的能力的所有的愛人們,放聲一哭。

02.

陸揚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人海裏。沒有一點痕跡。

周隋東才發現,自己竟然和陸揚從沒有多少的交集。陸揚的那些朋友,他從未試過和他們認識接觸,他的同學,陸揚更是一無所知。陸揚甚至沒去過周隋東的家,隻是在胡同看過老頭下棋。

直到他為父母在近郊買了套經濟適用的樓房,他和陸揚唯一的可以聯係的方式也徹底的斷掉了。

他和陸揚的交集,就隻在那個大樹旁邊的胡同盡頭的院子裏,隻在那些混雜著躁動的青春和無奈的掙紮的院子裏。

院子一拆,陸揚好象也灰飛煙滅了似的。

在坐車經過那片工地,後來變成寫字樓的那個地方。他會想起陸揚,想起他們的愛情。他們究竟有沒有走進對方的心裏?或者試圖走進對方的心裏?

在插入和被插入的時候,指揮他們的到底是愛情?還是荷爾蒙?

我們走著,坐著,哭著,笑著,愛著,傷著,任由時光,把我們變老。

周隋東換情人的節奏,和他換工作的節奏,在這個緊張忙碌物欲橫流的社會裏,都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