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一個朋友的投資公司,做了副總經理,總算從中層熬成了高層,30歲的周隋東也突然乏了下來。
一年前,在一個私人聚會上,周隋東認識了一位建築師,剃著板寸,眼睛亮亮的,朝他微笑。
接下來的就是吃飯,約會,試探,上床。
建築師沒什麼不好,家事清白,事業有成,性格溫和。本來是可以發展成固定的相伴終身的伴侶的,但是周隋東卻不能想象自己家多出另一個的未來。他們會為生活中的柴米油鹽,物業水電爭吵,是的,周隋東知道會的。
好了一些日子,建築師不願在做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偶,傷心離去。
周隋東知道自己很殘忍。愛情是一種仿佛傳染病的惡性循環。在你被徹底傷害之後,你就會帶著揮之不去的陰影,傷害別人,別人再去傷別人,往往複複,生生不息。
周隋東再次成為孤家寡人,隻能一心撲在工作上,到也做出點成績。
老總對他異常信任,許多事情幹脆放手。周隋東成日裏忙的不可開交。
一日裏談崩一個項目,已是接近午飯的時間。周隋東坐車回公司,心情差得不得了。
趕上開車的小夥子是新招進來的老總的親戚,嘴臭,技術更臭,直把車開的象飆車,讓周隋東胃裏一陣翻騰,把宿夜的酒都要漾了出來。
擁擠的道路,小夥子見縫就插,直以為自己就是頭文字D裏的傑倫哥哥。
礙於老總的麵子,周隋東就咬牙忍著,臉色煞白。
一輛老捷達就如泥鰍般從側麵猛竄出來,並到他們奧迪的前麵。
"靠,破車還和我搶道。"愣頭青的嘴裏就不幹不淨起來。周隋東就閉了眼。
還沒來得及深呼一口氣,前麵就砰的追了尾。
司機猛的開了車門就衝了出去。
接著就是一陣亂七八糟的汙言穢語,把前麵捷達車司機的所有親戚挨著個問候了一遍。
倒是沒聽那邊司機回嘴。周隋東睜開眼睛的瞬間,就聽見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懶洋洋的說道"誰家的狗在這亂汪汪?"
周隋東立刻坐直了身子向外望去。陸揚!!!!
陸揚推了光頭,穿著立領的運動T恤和運動褲,懶洋洋的靠在捷達車上,抱著胳膊,注視著前麵做勢要衝過來的司機。
周隋東拉開車門,刷一下子就蹦了出去。
03.
猛然的,幾乎有些粗魯的拉住就要衝過去的司機。
司機就一愣,回頭不解的看著周隋東。
"我朋友,算了。回頭我會和事務部說的。"周隋東盡量把聲音放平靜,但還是帶出一絲顫音來。
"得勒,給您麵子,就不和他計較了。"小夥子死死的剜了陸揚一眼。
陸揚無所謂的笑笑,麵上也沒對兩人的重逢現出太多的驚訝。
"你先開車回去,我說幾句一會自己回去。"
奧迪決塵而去,周隋東就笑了"你不想一直在這阻礙交通吧。"
捷達車上。
"你小子不錯啊,都混上奧迪了?"
"我那是公車,好什麼呀好。"
"沒錢人才自己開車,哈哈。你去哪?周老板?"
"別這麼叫我,你這會有事嗎?"
"我閑蛆一個能有什麼事。"
"那去哪坐會?你吃午飯沒?一起吧。"
"行,沒意見。你說哪吧。"
"你說。"
"我就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