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看了看,好像也比較安全。那老板眼尖,一眼就看見了我,招呼我過去。
你這是哪一出啊?唱一半就跑了?
突然有急事。我估計也不行,把吉他給我,我走了。
誰跟你說不行?
啊?
你唱得還可以。不過,給不了你要得那個價兒。三流歌星來了,也不給那個價。
我挺生氣,拿我跟三流歌星比。我那是唱歌,他們是賺錢,一樣嗎。雖然我也要錢了,可本質就是不同。
我挺坦然地說,給不了就算了,吉他給我。
他衝著旁邊一個使了眼色。我覺得他眼神不對,四下裏找我的吉他。沒有。
我說,怎麼著,給不給我啊。
他說,你等等,拿去了。
我跟他拿去。我跟著他那個夥計往裏走。那老板拉著我說,你的價不能再低了?
不能。
值嗎?
值不值的我說,不是你說。我甩開他,往裏走。忽然看見那個夥計打電話,我聽了個話音兒,好像有楓哥這兩個字。
媽的!我轉身往門口跑,又跑了一陣,攔了輛出租。司機問我去哪兒,我說了一個地兒,才反應過來,那是我以前住的地兒。去就去吧。
聽說那房子給拍賣了,不知如今誰住。我看看去。
下車的時候,司機說,46。
我一掏兜,壞了,我的錢包!
司機還算老實巴交,我把我的白金項鏈墜壓給了他,記了他的車號和姓名,他才答應。
我下了車,忽然想得不對,一會兒我怎麼回去啊。我攔住他的車說,司機師父,你送我回××小街。我一塊兒結給你。
司機橫了我一眼,一溜煙走了!
什麼世道!
好在,手機隨身裝著,我拿出來,看到了那幾個未接電話。
怒向膽邊生,我撥了他的手機,他很快接了,說,葉可涼,你怎麼還沒回家?
你來接我,我被人打劫了!
啥?
快點!凍死了!
你這大半夜的……在哪兒啊你?
他用了20分鍾來的,頭發像微開的菊花,穿著他的運動服,和一件薄棉衣。我一看他頭發開了菊花就知道,他已經睡下了,氣死我也。我說,我冷,冷的要死。
他把棉襖脫下來給了我。過了一會,他開始哆嗦起來。我可不心軟,誰讓他不知好歹的。
我們又躺在一張床上,他連上衣都沒有脫。我仰頭望著天花板睜著眼睛。
都快4點了,還不睡?他說。
我把眼睛閉上。
他又說。葉可涼,以後同性戀的事可不能拿來亂說。
怎麼了。我閉著眼說。
不好。
怎麼不好?
那個不是正常人,這話有點出圈兒了。
我覺得呼吸得不舒坦了。我說,你是不是挺喜歡熬粥那個女人的?
有點。
戚。人家熬點粥給你送來你就五迷三道了。女人啊,稍稍一用手腕,你就傻了。
起碼她也在意我。
在意你的人你就喜歡?花癡加白癡!
喂!
睡吧睡吧。我挺煩地說。然後又不甘心地問。要是有個同性戀也在意你,你也喜歡?
別開玩笑了!他一驚一炸地說。
我沒再說話。等他呼嚕傳來,我又轉向他,在他嘴上點了一下。我看著他,毫無睡意。我掐指一算,這是我第二次喜歡男的。第一次,是個老師,因為那時他跟我說過一句話,葉可涼,你在學校如果學習不好,沒有什麼其他的可值得驕傲的。
那個時候,是我比較風光的時候,沒人這麼跟我說。我覺得他特別,就喜歡他。也算暗戀吧。那個時候,我好像隻想每天看見他,心裏感覺很奇怪。那感覺,對任何女生我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