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從頭到腳都換了裝,一身淺紫衣衫顯得格外嬌柔,連頭發上的釵飾也不見了,隻簡單的在頭頂後方半係了一束發髻,肩上搭著一件灰白的狐裘披風,病怏怏的感覺與初見她彈奏琵琶時的模樣簡直相差甚遠。
煉羽裳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卻發現她雖然沒有怎樣打扮但眼含笑意,顯然心情很是愉悅。
也不知是何原因,她笑起來的樣子更讓煉羽裳擔憂,果不其然當曲梓音拉開麵前蓋著的布簾露出滿地泥土時,煉羽裳的臉就像瞬間僵硬了一樣,無論如何也動不了的了。
隻見地麵堆砌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土堆,這數量別說鍛燒一尊佛像就算十尊也夠了。
而且不止一種土質,鬆軟黏稠幹硬應有盡有,簡直就是把坤靈之上能找來的都搬到了煉羽裳麵前。
果然是不能小看一個人的決心,尤其是曲梓音這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女人。
煉羽裳心裏驚訝的不行,可麵上依然保持冷靜,她熟練的把袖口挽起,露出一雙藕白纖細的胳膊,像平日那樣無所顧忌的東挑西選起來,還用手挑起一撮泥土滿意的說道:“這土不錯”
曲梓音見她對自己的安排沒有任何問題,便一個轉身坐在了身後的長木榻椅上,一副全程陪同的架勢。
“………”
“你準備這樣一直看著我?”
煉羽裳不太自在的問了一句。
“嗯”
曲梓音伸手擺了擺,玉環的聲音在洞內更加清脆響亮。
煉羽裳一時沒了話,隻能提起腳邊的木桶把水倒在了一堆泥土上,將它們胡亂的和在了一起。
***
了緣讓人把釋然的屍體抬了出去,到沒有任由他躺在那裏礙事。
一個粗壯的大漢輕而易舉的就把人提了出去,另外一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似乎在等候了緣吩咐。
武羅極力的克製住自己,在這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情況下要如何自處,他從書裏那是半分也沒讀到。
不過書裏倒是有不少不著邊際的教誨,他認真想了幾句,默念起來:“登高必自卑,涉遠必自邇。三思而行,再思可矣”
妙心呆在這裏一整夜,肚子都有些餓了,實在是沒什麼力氣,氣虛般的問道:
“這地方不簡單,都檢查好了沒?”
齊容以為她在問自己,正準備搭話時,一聲渾厚的嗓音讓他轉移了注意。
“嘿嘿,摸了個底朝天,還找到了不少密室,你這計策當真有用!”
門口處的壯漢笑眯眯的衝妙心說道。
妙心:“多虧煉羽裳,胡編亂造的迷惑曲梓音”
想了想又多嘴追問了一句:“神王在何處?”
“還在那井底密室”
嵬應如一把扯掉臉上的麵皮,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
原來他與妙心設計趁著曲梓音以為將他們全部困住時,輕而易舉的就把萬佛寺探查了一遍。
此次大張旗鼓的前來滕濱,又將計就計的落入曲梓音手裏,本就是一舉清理這些“舊患”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