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不分流"的"流"讀liù,意思是不靈活)
爸媽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包餃子,蚊子就坐在旁邊玩著手機遊戲,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吃完晚飯,幫爸媽放了炮,他就回家了。臨走時,他媽問:"蚊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呀。"
"你怎麼那麼不對勁兒呢?"
"啊?"
"跟掉了魂兒賽的。是不是這兩天累著了?回去早點睡啊。"
蚊子應著,開車走了。一路上,心裏依舊有點堵得慌。腦子裏一直盤旋著安達的樣子,回響著安達的話,特別是那句"我想你了",讓他的心裏又甜又酸的,有股熱流湧上眼睛,竟然有點想哭。
"呸呸呸,大過年的。"他自言自語著,開了家門。
還是黑洞洞的一片。
他歎了口氣,進了自己屋。
蚊子屋的窗外剛好有路燈,照得屋裏挺亮堂。蚊子一看,不對,屋裏有人!
他打開大燈,就看見安達斜躺在他的床上,外套鞋子都沒脫,腿斜著耷拉到地上,用一隻手臂遮著眼睛。
"安達?!"蚊子驚詫地大叫著,趕緊跑到床邊。
"恩......你回來啦?"迷迷糊糊的聲音,顯然是剛睡醒。
"你怎麼這樣就睡啊,來來來,把防寒服脫了,也不怕閃著。"他抬著安達的肩,想幫他把衣服脫了。
安達剛抬起點身子,就覺得天旋地轉的,惡心的感覺又上來了,推開蚊子,扒著床邊幹嘔起來。幸好他一直沒吃飯,也沒什麼好吐的了。
不過這可把蚊子嚇壞了,"你這是怎麼啦!"
安達擺了擺手,意思告訴他沒事,又喝了蚊子遞的水,順了半天氣。
"這,這,這才幾天沒見啊,你怎麼就把自個兒弄成介樣呀!"蚊子看著安達慘白的臉色,心疼得要死。
安達又緩了緩,才說:"我昨天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其實是出了車禍。"
"啊!"蚊子一蹦老高,"你說嘛!車禍!你傷著哪啦?!給我看看!"他拉著安達上下地打量。
"沒事,你別動我,我頭暈。"蚊子這一動他,弄得他又想吐了。
蚊子一聽,趕緊把手縮了回來,"你......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撞了腦袋。"
"那,那我看看行嗎?"蚊子小聲地問,戰戰兢兢的樣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安達笑了,拉著他的手讓他摸了摸後腦。
"媽呀!那麼大的包!你還說沒事啊!看了嗎?你別又沒去醫院!"
"去了去了,我想不去,警察可得讓我不去啊。"
"那大夫怎麼說?"
"就是輕微腦震蕩,歇歇就好。"
"啊!"蚊子又跳了起來,"都腦震蕩了你還說沒事呐!那嘛叫有事啊!你......你,你要氣死我了!"
"我真沒事。"安達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到床邊,"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火車我都一個人坐回來了,能有啥事。"
"那......開藥了嗎?怎麼治啊?我有個姐是一中心的大夫,回來你再去她們那瞧瞧,不行咱就住院。"
"沒那麼嚴重,輕微腦震蕩沒治,就是養養就行,兩禮拜就好。"
"真的?"蚊子眨巴著眼睛,還是不太信。
"真的真的。別瞎操心了啊。我今兒就是坐火車累了。"安達一個勁兒地安慰著。
最後蚊子還是不放心,死活讓安達就睡這兒,他要陪他睡,萬一晚上有什麼事,他還能照應著。安達也依了他。就這樣,兩個人又窩在一個被窩裏睡了一宿。
話說初四那天下午,安達和幾個朋友開車去山上燒烤。本來安達好靜,不太喜歡這種一堆人的場合。不過自從和蚊子相處時間長了,他覺得自己也該多參加參加這種活動,和大夥多聚聚。其實一幫人熱熱鬧鬧的,也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