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丟了好幾個玉佩了?還有扳指,我給你的那幾個,都丟了,是不是?”
“誒?你怎麼知道的?墨哥哥別生氣,我是忘記放哪兒了,肯定是應寶兒拿著玩去了!”
在小孩子的世界裏,玉佩、扳指還都隻是玩耍的東西,與權勢無關。
“應寶兒才沒那麼大的膽子呢,都是他偷走的!”葉墨指了指廳下的溫韻。
“真的?”
“不信,你看,這個是不是我給你的,就是從他屋裏找到的。”
葉墨攤開手,裏麵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玉佩,碧翠碧翠的玉被刻成一個小小的玉如意,閃著瑩瑩的光。
“誒?這個是呢,這個我好喜歡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丟的。真的是韻哥哥拿走了麼?”小孩兒眨著眼睛看向溫韻,仍然不太相信的問道。
溫韻抬起頭,眼睛裏有鄙夷、不屑、恐懼和憤恨。
這些東西,溫韻自然是沒有拿的,但八歲的孩子總會丟三落四,偶爾丟下一兩個玩意兒在溫韻那裏,溫韻也沒有在意。
就這樣,成了太子整治他的借口。
“如果韻哥哥你喜歡,為什麼不跟我要呢?你這樣偷偷拿是不對的,不問即取便是偷,太子哥哥沒說錯!”小葉子對著溫韻的方向誠懇的說著,“不過其實這個也沒有什麼,下次不要偷偷拿了就好,韻哥哥我還要跟你學琴,你什麼時候教我學琴?”
“學琴?不知道佑國侯當男寵這件事有沒有學好?”溫韻冷冷的回敬。
全場訝然。
“把這個胡言亂語的賤人給我拉下去亂杖打死!”葉夫人尖聲喊出,立刻有彪悍的男人上來拉走溫韻。
小葉子來不及反應就被葉墨拽住了胳膊,葉琦也瞬間擋在了小孩兒身邊。
“哼,太子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總有一日,小少爺會成為他的囊中飽餐!葉瑛,就算我死了,死前也要讓你知道被男人壓在身下是多麼惡心、多麼侮辱的事情!有朝一日,要是你得到跟我一樣的下場,我祝你,早登極樂,轉世投胎!”
溫韻依然大聲的喊著,聲音繞梁不絕。
葉夫人忘記身份的奔到小孩兒身邊捂住了小孩兒的耳朵,可是那些話還是一字不落的灌進了葉瑛的腦袋。
早登極樂、轉世投胎。
多少年之後,葉瑛總會看著飄落的薔薇花想起溫韻的這八字結語。
可是死,哪有那麼容易?
那天,溫韻被幾個壯實的男人按在後院的石板上狠狠的□,嗚咽和嘶吼響徹整個院落。隨後是一聲聲棍棒砸在禸體上的悶響,直至再無聲音。
血流了一地,青灰的石板路被染上鮮紅,如朱砂一般刺眼。
隔年春天,後院的薔薇開的分外妖嬈。
而那整個過程,都是葉墨拉著小孩兒看著的。從溫韻的衣服被撕裂到身體的貫穿,還有最後的血肉模糊……
葉瑛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溫韻帶著憐憫和痛恨的眼神。
自遭受暴行起,直至死亡,那雙眼睛,一直狠狠的看著才8歲的男孩兒,傳遞著絕望、屈辱、痛苦和衰亡。
那年的秋天,葉瑛大病了一場。皇室出動了大批人馬在全國各處遍訪名醫,用人參、靈芝吊著命。一個秋又一個冬,直到轉年開春,薔薇花開的第一個白天,小孩兒終於恢複過來。
大病過後的葉瑛,失了8歲前的爽朗快活,每日隻是賴在自己的小院,彈琴讀書。閑下來就擺弄滿園的薔薇,太子葉墨和葉家上下每天都要來陪葉瑛聊天,可是小孩兒卻總是借口累了,推著人們離開。
光遠28年,皇帝駕崩,東宮太子即位,坐鎮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