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葉瑛說完,慘慘的笑出聲,“當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隻見今人笑,不見舊人愁。翔哥哥,這曲《長門怨》你可曾聽過?陳阿嬌最後又如何?”
“我又不是武帝!”
“可我終歸卻還是要做阿嬌的,不是麼?”
淩翔的眉頭越皺越緊,待要發怒,看到葉瑛脖子上那道若隱若現的傷疤,便再說不出一句。良久,淩翔捧起桌上的白粥,盛出一勺遞到葉瑛嘴邊,少年扭過頭沒有吃。
“明天多帶些這邊的特產給義父,回到京城以後要常跟著三哥練武,治你眼疾的藥方我一會兒寫一份給你,我……每年四月和十月,都去看你一次,好麼?”
葉瑛猛然間抬起頭,映入眼眸的是淩翔隱忍的神情。
顫唞的摸上男人的臉龐,這個男人是少年時的自己就深深迷戀的人,也曾為他癡狂為他不顧生死,可是為什麼現在,卻怎麼都放不下心裏那一點點尊嚴?
“翔哥哥,你……你打斷我的腿好不好……那樣我就不會離開你了……”
“你胡說什麼!怎麼可能!”
“可是我,無論如何都邁不過……”
“那就不邁……小葉子,我可以一直等下去,五年前,我說可以跟你一起仗劍天涯,隻要每天看看你就好。現在,我也一樣是這句話。”
葉瑛笑了笑,說:“翔哥哥,跟你做,我願意,疼也願意。可是,我更痛恨那個願意的自己。”
“我知道,我不會再對你做那種事情了。”
“……翔哥哥,我是不是,很惡心?明明已經不是什麼幹幹淨淨的人,卻還是這麼……嗬,就是市井裏說的,做了表子還要立貞潔牌坊……唔……”
淩翔溫柔的吻了上來,把葉瑛後麵的話淹沒在了那個吻裏,而房間內兩個人的對話,卻都被站在窗外想來給葉瑛道謝的忘之聽了去。
更敲了三響,葉瑛和淩翔結束了那個吻之後就再也沒說什麼,互相凝視了好久。之後葉瑛聽話的喝掉了淩翔端來的粥,臨到淩翔離開,葉瑛都沒有再提第二天是否要跟葉琦回京的事情。
但是在淩翔的意識裏,葉瑛是非走不可了。
淩翔離開沒多久,忘之敲響了葉瑛的門。
“誰?”
“瑛少爺,是我。我做了些吃食,想謝謝你今天的好意……”
葉瑛聽出了來人,走到門前打開門,少年站在塞北的風中,發絲微亂,比當年自己的摸樣更顯得溫婉。
“是你,請進。”
“瑛少爺,我不進去了。我來送點小吃,說兩句話就走。要不然被應寶兒看見……”
“沒關係,進來吧,我已經教訓過他了。而且,他明天就會跟我三哥回京城,你以後都不會再看到他了。別記恨他,他傻乎乎的。”
“不會的。瑛少爺……也回京麼?”
這個問題,葉瑛也想問自己。
“瑛少爺,你能不能別回去了?將軍他心心念念都是你,你若是留下,將軍也能常綻笑顏,而且,不都是說有情人終成眷屬麼?還有……我剛剛回自己那兒的時候遇到了巴圖將軍,他說現在好像是你們皇帝那裏知道了什麼事情,說等葉將軍一回京就要打仗。”
葉瑛眉間一凜,難道葉墨從蛛絲馬跡中發現自己還活著了?
“那位將軍還說什麼了?”
“沒……是、是我給他口侍的時候他隨口說的,我當時沒辦法說話……就沒有問……”忘之抬眼看了看葉瑛的臉色,“瑛少爺要是想知道,我再去問,剛剛隻是為他做了口侍……他一定還沒有盡興,若是我現在去找他,他一定會告訴我的!你等我一會兒,天亮前我一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