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娜塔莉之刃都不知道,這證明了你對自己的哥哥一無所知。你不知道他從在羅蘭星開始,理想就是成為娜塔莉之刃這個組織的一名機甲戰士。這個組織直接效忠於娜塔莉皇室,所有的成員都擁有貴族身份。但是,他們的戰士和別的組織或者軍隊都不一樣。娜塔莉之刃的成員是要求機甲戰士和專屬機甲製造師一起加入的組織,同時要求機甲戰士和他的專屬機甲製造師必須是伴侶關係。所以,擁有這樣理想的你的哥哥,選擇了我作為他的專屬機甲製造師,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瑞拉語氣輕緩地說著,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尼蘭最沉重的打擊。
“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尼蘭虛弱地反駁。
“我聽說你因為沒有凱特的聯絡號,在綠湖的門口進都進不來呢。如果不是好心的那位閣下,你現在恐怕已經流落街頭了。但是你恐怕不知道,那位閣下和紫發閣下也是伴侶關係呢,他們兩個已經是娜塔莉之刃的後備力量。”瑞拉冷笑。“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以你的頭腦永遠也想不明白。不過沒關係,現實會幫你明白的。那就是,你和凱特走的道路完全不同,所以,你們注定永遠也走不到一起去。”
“我要去問他。”尼蘭赤著腳就要往門外衝,卻被瑞拉拽住了胳膊。
“去問你哥哥什麼呢?繼續當他前途上的絆腳石嗎?你知道自己的哥哥為現在的成績付出了多少辛苦嗎?你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有什麼資格去說愛他?”
第二天,尼蘭昏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來,昨夜的事情以他和瑞拉的爭吵結束,但在瑞拉麵前不甘示弱的他最終沒有到樓下去見凱特,因為瑞拉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刺在他心上。
他想到早上在送走前去調試機甲的哥哥和瑞拉之前,他拉著哥哥在一邊,“凱特,你很喜歡娜塔莉之刃的機甲嗎?”他這樣問。
“加入娜塔莉之刃是哥哥的理想。”凱特那麼溫柔地笑著,撫摸著他的頭發。
萬念俱灰。
送走兩人的尼蘭走回凱特的房間,仿佛整個身體裏的疲憊都散發出來,他覺得自己簡直快要死掉了。他發現自己的手上不知何時抓著一件凱特換下來的衣服,他索性把衣服蓋在自己臉上,往床上一倒,徹底睡死過去。
現在,當尼蘭醒來,那些話還在回響著。他照著鏡子裏自己蒼白的臉,仿佛生命裏都在消失。
尼蘭覺得自己沒有呆在這裏的必要了。唯一他留戀的人為了更重要的目標注定不會選擇他。尼蘭不知道自己到底輸給了什麼,是瑞拉,是娜塔莉之刃,還是什麼東西。但有一個聲音在心底說,“你生來就是個輸家,生來就是個殘次品。腦能低就是低能,這個道理你怎麼就不明白。”
但尼蘭很快清醒過來,他奇怪於自己剛才為什麼能如此貶低自己。就算腦能沒有精英那麼高又能怎麼樣呢?就算自己的戀情被全盤否決掉又怎麼樣呢?去死嗎?尼蘭伸手握著胸`前墨林給他留下的財產,“至少我還有一個自己的家。不過到底是該離開的時候了。現在離開,至少凱特會念著我的好,不要等到最後兩看兩相厭。”
尼蘭離開了綠湖,就像他來時那樣,看上去兩手空空。
誰是誰的救贖
綁錯了人的某國某宅邸主人的手下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當然他們綁錯的那個滿嘴謊話的街頭混混讓他們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搞清這個事實。於是,他們又風風火火地出動了,這次他們得到了確切的信息,尼蘭現在就在綠湖。
尼蘭來到了店主給自己的接頭地址,但他問了好多人,也沒找到即將代替自己參加腦能激發試驗的那個。報名參加卻無故不到,將被視為惡意阻礙帝國腦能技術發展,本人和其家庭都將受到處罰。尼蘭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一邊焦急地繼續尋找,一邊打定主意,如果還沒人來,自己就吃下店主給的藥裝病。
那個打算代替尼蘭參加試驗來豪賭一把的小混混此刻還被某人的手下關在一間空屋子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自從經曆了這場感情浩劫之後,尼蘭一直努力尋找事情讓他自己變得忙碌起來,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平靜一些。哪怕是看似已經徒勞無用的尋找。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忙碌已經被某些有心人看在眼裏。
在冒險者之家住了一夜之後,尼蘭爬起來,他問清楚了實驗基地的方向,打算直接步行過去。布列尼塔綠色的太陽散發著柔和的光茫,尼蘭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每一步都是他自己的人生。幾顆膠囊攥在他的手心裏,高空中飛過的帝國才俊們,他們看不到這個孩子豁出性命的努力。即便豁出性命換來的機會也挽回不來的愛情。
尼蘭看著太陽笑了,他慢慢抬起手,要把膠囊放進嘴裏。
他的背後遭到猛烈一擊,尼蘭失去了知覺。
“我們到底為了什麼要做這種事。”一個人問他的同夥。
“因為我們缺錢,低能。”他的同夥罵道。“伯爵的小兒子跟你一樣也是個低能,因為受了挑唆參加了某個要命的腦能試驗。但是他的家人可不傻,再窩囊活著總比死了強。他家人要給小兒子找個參加試驗的替身,你看這個鄉下土小子再好不過了。人生地不熟,丟了都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