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袱帶上,別落下了。”
黃紹忠拿起包袱,朝掌櫃的做了個鬼臉,看著就是個傻子。
☆、心牆隻一層紙
黃邵忠夜裏睡不著覺,總想著那幾個人說的話,他其實聽不懂,可是因為有大哥哥的名字,所以才費勁的思考。
在他看來,大哥哥是個嚴謹漂亮又嚴肅的人。他喜歡漂亮,漂亮的人或者東西他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可是大哥哥的漂亮卻又是完全不一樣,令他既喜歡又安心。
他這幾天夜裏都在做同一個夢——他死了。而且死的很慘,一個人孤獨的閉上眼睛,他渴求著什麼,最後卻一無所有。
夜裏涼的很,雨化田蓋上被子,他也在想,想自己過往的經曆和本應確定的命運。
命運這玩意誰也說不清,誰能想到當年用全部月錢討好大太監的小嘍囉能成為如今掌握著生死大權的西廠廠公。誰又能想到,自己這種壞事做盡的人竟然也有人巴心的對自己好。
兩人心中各有各的心思,一牆之隔,卻又仿佛隻有一層紙,可黃邵忠沒有戳破那層紙的本事,雨化田沒有戳破那層紙的想法。
黃紹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他很是思念雨化田,哪怕才分開一個時辰不到。在他的世界裏,雨化田這個名字幾乎就能代表一切。
“篤篤篤……”
雨化田撐起身體:“誰?”
“是阿忠。”黃紹忠站在門口,朝裏麵說:“我想和大哥哥睡哩!我自己一個人睡不著,大哥哥光在我眼前晃悠。”
雨化田蓋著被子睡在床上,赤著上身,肌肉精實不糾結,看著很是漂亮,他幾乎想也沒想的說:“進來吧。”
前些日子他們二人幾乎夜夜睡在一起,即使雨化田開始不樂意,如今也已經習慣了。黃紹忠隻穿著褻褲,冷的直哆嗦。瘋子似的衝過來,掀起雨化田的被褥就鑽了進去,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
“大哥哥,你冷不冷。”黃紹忠朝自己的手心哈氣,搓了兩下,感覺到暖和了就捂住雨化田的手。
雨化田將手抽出來說:“倒是不冷,你離我遠一些,別這麼近。”
“遠一些?為什麼?”黃紹忠不解,他的手在被褥下遲疑,十分想環上雨化田的腰。
雨化田無奈道:“你再不離遠些就自己回房去睡吧。”
黃紹忠嘟囔著說:“大哥哥是不是不喜歡阿忠?大哥哥是不是嫌阿忠是個傻子?阿忠哪裏做的不好了呢?”
和傻子說話真累,雨化田麵無表情的想,他一點也不願意和黃紹忠在語言上糾纏,他漠然說:“那你說吧。”
黃紹忠猜不中雨化田在想什麼,便自說自話:“大哥哥,我想要個婆娘。婆娘多好啊,你給我找個嘛。”
雨化田似笑非笑:“你曉得婆娘什麼?”
黃紹忠傻乎乎的說:“餓了婆娘能給我做飯,渴了婆娘能給我倒水,婆娘還能給我生個娃。大哥哥,我要小娃娃。”
雨化田忍不住說:“你到哪裏去找個婆娘?哪個婆娘能看得上你?還給你生個娃?”
黃紹忠愣住了,他想了會說“也對啊!我到哪裏去找個婆娘呀!”
雨化田簡直要被他逗樂了,可他心裏不曉得為什麼憋的慌,感覺不自在,便就不說話了。
黃紹忠想了會:“大哥哥,你做我婆娘吧!我不要你給我做飯倒水,你就給我生個娃吧!”
這話簡直要把雨化田氣的笑出來,簡直想一掌下去打碎黃紹忠的天靈蓋,他冷著臉說:“男人生不了娃,更何況我連男人都不是。”
黃紹忠聽不大懂,他又問:“那誰才能給阿忠生娃呢?娃娃好乖好可愛。”
雨化田不說話,他這一輩子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也成不了一個家,或許在這個位置上一個人坐到老死,或者像萬喻樓一樣死在別人的手下,無論是哪種結果,似乎都不怎麼好。
“睡吧。”雨化田躺回被子裏。他麵朝裏,黃紹忠麵朝外。他剛剛躺在,兩人的鼻尖就碰在一起。黃紹忠看著雨化田的眼睛,臉忽然就紅了。
雨化田“……”
黃紹忠小聲的說:“大哥哥你睡吧,阿忠不吵你。”
雨化田被他煩得一腦袋亂七八糟,索性不想了,悶頭大睡才好。他平躺著,眼皮合上,看著已經入睡了。黃紹忠則大睜著眼睛,心裏七上八下跳的挺高——他要做一件自己一個人籌劃的大事了!
雨化田五官精致,在男人中算是數一數二好看的美男子。黃紹忠咽了口唾沫,左看看右看看,在確定了雨化田入睡之後。
他——下嘴了!
這個下嘴,是傳統意義上的張開嘴巴,露出牙齒,伸出舌頭。做夜叉狀,再趴□子,眼睛睜大,深吸一口氣——
“咦?”
怎麼沒有吃下去?
“你做什麼?”雨化田睜開眼睛,正好看見黃紹忠的怪動作,兩人離得連對方臉上的汗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黃紹忠雙手撐在雨化田的耳邊,有些難過的說:“書上說的,這樣可以把喜歡的人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