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裏刀一甩袖:“就是要臭死你!”
雨化田手腕一抬,飛身而起。趙懷安抽出長劍,顧少棠也直指雨化田。雨化田原是要殺害風裏刀未果,就乘勢將推薦風裏刀的顧少棠挾持起來,劍尖直指顧少棠的脖子。
但黃紹忠卻看得明白,比起在場的所有人,雨化田的臉色才是最難看的,蒼白的放佛在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人多有用嗎?”雨化田嘲諷的低哼兩聲,他斜眼一看,風裏刀站在那擺著架勢卻動也不敢動:“人一多,顧慮就多了。我倒要看看誰肯當替死鬼。”
其餘人話也不敢說。
隻被挾持的顧少棠笑出聲:“你們這些人,有幾個不是為了錢。臭名熏天還要充麵子。”
足金的龍頭龜身燈座泛著黯淡的金光。
“這裏遍地黃金,足夠你做一幫之主。既可保你晚年生計無憂,又省得你在官場明爭暗鬥,官場陰險,你自己想想。”
“好。”雨化田偏過頭,看著黃紹忠受傷趴在那,又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我的心事你全說中了。好主意,隻可惜你們這幫人,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我輕而易舉就把你們全殺了。這些黃金最後還不是歸我所有。”
“哼!”顧少棠狀似不屑,卻目光飄忽不定:“這個西夏城,一直沒被人找到,為什麼?”
常小文接嘴:“因為一個時辰後,另一場風沙就會來。到時候這個古城就又會被沙海淹沒。”▒思▒兔▒在▒線▒閱▒讀▒
顧少棠:“你一個人,一個時辰能搬多少?這樣僵持下去,到最後人財兩空,對大家都沒好處。”
雨化田挨近顧少棠的耳朵:“看來咱兩想到一處去了,不過這卻有人不想要黃金,一心隻想要我的命。有他們搗亂咱們發不了財,不如這樣,咱們兩邊連手,把這兩個人解決掉。”他瞟了眼黃紹忠:“如何啊?”
黃紹忠要不是動不了,說不了話,此刻定會跳起來對著雨化田一頓罵。他們六個人,而雨化田那邊隻有兩個,如今不是講條件的時候,雙方總要撕破臉,不如就乘著挾持了顧少棠而使口不對心的風裏刀與趙懷安他們分道揚鑣。
趙懷安看風裏刀他們臉色不對,便急忙說:“哼!這是口蜜腹劍!離了此地恐怕他就不隻要錢了,剛才他不是罵過你們臭,說你們獐頭鼠目嗎?”
“瞧,現在擋大家財路的人不是我。是他。”雨化田視線向下,看著黃紹忠不斷嚐試想要站起來,臉上一點表情也無:“刀在我手裏我說了算,我可以不發財。”他壓低聲音:“你們一樣沒命。還是勸勸他,或許還來得及把黃金搬出去。”
淩雁秋側過頭對心下萬般思量的趙懷安說:“這幫人都是為了錢,這個狗官用了離間計,他們很容易被他說服,調轉槍頭對付我們。”
趙懷安了然,強作鎮定的不屑道:“既然你都是為了錢,就不必浪費口舌了!雨化田,我可以跟你約法三章。和大家搬黃金出去。你放了顧少棠就表示你同意這樣做。”
原本雨化田聽笑話似得看著趙懷安,待趙懷安話剛落音,他才冷著臉說:“何如約法三章?!你們這裏有這麼多人,黃金要怎麼搬。”
風裏刀談到錢就冷靜不下來,他一點也不想浪費搬黃金的時間與這些人起衝突,無論是趙懷安還是雨化田,隻要阻擋他發財那就是他的敵人。和錢做對,就是和他做對。他放開架子,站起來激動的說:“還用問!”他指著雨化田:“自己拿自己那一份。能搬多少就看自己了。”
雨化田歪過頭,正巧和黃紹忠四目相對:“這種搬法,對我可不利。我一個人又要提防你們又要搬黃金,搬不了多少,那有何必搬呢!”
趙懷安此刻依然胸有成竹,他哼了一聲:“我知道你很想發財,擔憂諸多顧慮,這裏的黃金一次當然搬不完,如果要大家都安心搬的話,我提議,我們三方派人互相監視。雨化田,我,還有顧少棠留下來。其他人把黃金搬出去。有我們三個在這裏,出去的人就不會一去不回,這樣你放心了吧?”
“好。”雨化田說話很慢:“就這麼決定。”
黃紹忠手心都冒起了汗,他知道此時雨化田居於一個怎樣危險的境地,他正受著怎樣的威脅。他明白雨化田的野心,才知道他為何對權勢如此執著。以至於讓他自己身陷這樣的境界裏。甚至要與這樣一群他一直不看在眼裏的臭蟲討價還價。
趙懷安低聲對淩雁秋囑咐:“你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
他是想和雨化田同歸於盡!
淩雁秋說:“你是打算和他同歸於盡嗎?”她的臉上此刻已經找不到一絲一毫撼動的跡象,平靜無波。
常小文果然與風裏刀他們出去了,在她們眼裏,錢才是最重要的。那是一輩子享之不盡的財富,多少人一生連見都沒有見識過。
黃紹忠的左腿一直在流血,他隻能勉強坐起來。奇怪的是,也隻有雨化田那個角度能夠看到他,而他卻可以看清所有人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