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了,可看到雨化田失望的眼神,他又鼓足了勇氣說:“四師傅,您是知道我的,我做的決定是一定不會更改的。您回去告訴師傅們,阿忠一定會尋個時候去負荊請罪。”
林覃皮笑肉不笑的說:“好啊,你就是這麼個意‖
黃紹忠埋著頭不吭聲,雨化田坐到椅子上,緩緩說道:“我以前剛進宮的時候,也同你是一樣的。對誰都客氣,遇事也都顧及著別人……”
這是雨化田第一次在黃紹忠麵前提及自己的過去,黃紹忠腦子昏,卻竭力使自己清醒,他知道雨化田心裏藏著事兒,也許還是過不去的坎,他之前不問是不願意雨化田把過去難過的那些事記起來。而現在雨化田主動提及,他自然也是願意仔細聽的。
雨化田接著說:“我進宮之前的家裏很窮,窮的隻有三個銅板要支撐一家七口的生計。正巧那時候宮裏來了老太監到民間收人,原本說中的是我上頭的一個哥哥。到時候了,我那哥哥卻跑了沒追回來,那太監怕上頭不好交差,就拿我充了我哥哥……”
黃紹忠沉默不語。
“剛成為太監的那會兒,要擔心自己成了廢人,又要擔心今後的路子。忍著疼做粗活,每月的月前還要上交給當時領頭的大太監。”雨化田臉色蒼白,雙目無神的看著自己疊好了放在床邊的官服,又說:“那時候傻,別人說什麼都當真,被人騙來騙去,原本每月還能存些銀子交給家裏,後來就一個子也剩不下了。”
黃紹忠的心開始揪痛,他能夠在腦海中想到——年幼的雨化田痛楚的樣子,那時候自己還不認識他,自己在受苦,他也不快活。
雨化田看向黃紹忠:“我也是好命,那家人染了瘟疫死了。我再沒後顧之憂,當時隻想一死了之。可我命好,總叫我找著了路子——就是萬貴妃。”
雨化田自嘲的勾起嘴角:“如果沒有她,我可能還是暗地裏的一隻老鼠,老死在陰溝裏,一輩子都見不了世麵,上不了台麵。我現在一身功夫與本事全是拜她所賜。她心裏把我當什麼?一隻她養大的狗罷了。”
“我為什麼利用素慧容出宮?”雨化田看著黃紹忠:“因為那個老女人不願我插手朝堂上的事,她心眼小,隻看得見後宮那彈丸之地。給我宮裏大權?她說的輕巧罷了。”
黃紹忠問:“那你為何一定要待在皇宮裏?”
雨化田看著他的眼睛:“我待在宮裏,因為我享受慣了權勢的好處,萬人之上的威風。我離不開那,除非我老子,鬥不下去了。像萬喻樓那老賊似得被人殺了,我才能離開皇宮,卻也能得個風光大葬。”
黃紹忠心裏難受,他問:“沒法子麼?你一輩子都不離開皇宮?”
雨化田搖頭:“沒法子。”
門在這時被推開了,雨化田連目光都沒有轉移,顯是開始就知道門外站了這麼個人。林覃牆角聽了一半,便心急的進來,瞧見兩人都沒說話,反而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提著的心。她對雨化田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阿忠不能毀在你身上。他還不事故,也適應不了皇宮。你自己一個人回去不也挺好?”
黃紹忠道:“四師傅!您怎麼還沒回去。”
林覃怒目相視:“小兔崽子,你四師傅擔心你!他雨化田就從來不是個善茬!他說了這麼多,就算是真的那有怎麼樣?因為自己不幸,所以被別人也同樣狠心?為師曉得你心軟,可心軟又如何?他這一輩子都會殺人和被人殺,你能看著一直殺人?你良心何安?何以自處?”
林覃這話說的難聽,卻真是沒錯,黃紹忠卻鼓足了勇氣說:“他是個人盡皆知的壞蛋怎麼樣?大魔頭怎麼樣?!四師傅,我剛和您說了,我是絕不會離開他的!”
雨化田握緊的拳頭慢慢放鬆了,眉頭也不自覺的舒展開來。他歎了口氣說:“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隨你師傅回去吧,我們此生都不必再見了。”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