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1 / 2)

得讓我殺了他。”

“得饒人處且饒人!”黃紹忠說:“我知道你忍不下這口氣!你要殺風裏刀我也不曾說過什麼!我隻是不想仇恨蒙住你的眼睛,你問問你自己,你究竟是因為一口氣還是因為放不下宮裏的權力?你放不下權力!我都能替你說!我比誰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雨化田道:“你先前為什麼不和我說!我不是聽不進話的人!”

見雨化田的語氣緩和下來,程千俊與楚琛才鬆了口氣,楚琛輕聲道:“說明白最好,我和他大師父也是這個意思,你們兩好好的於我們也是福氣。”

黃紹忠終於曉得不好意思了,靦腆道:“真是麻煩師傅們了。”

雨化田還是冷著臉,但還是說:“此事確實要謝謝你們。”

程千俊笑道:“這樣當然是最好的,你們多點是時間好好談,總能說開的。我和你二師父當年也愛吵,後來才好的,也是這個法子。老是老,但好在管用。”

☆、說清

黃紹忠跟著雨化田的屁股後頭回客棧。他有些不安,覺得雨化田心情不好,板了一張臉。回去了,自己肯定逃不了一頓好罵,他有些猶豫的問:“你還生氣不?”

雨化田瞟他一眼:“有什麼氣好生的?你本來就是個蠢貨,卻也還是個悶葫蘆。”

畢竟這麼久了。兩個人知根知底,彼此心意都明白,隻是沒有說清楚過。如果沒有程千俊和楚琛來攪這趟渾水,或許黃紹忠要憋到老死,也不會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他傻乎乎的探頭問:“那你還回不回宮了?”

雨化田罵道:“傻子!你別想我就此聽了你的,我自己有打算!”他才說完,看見黃紹忠埋著頭,很是可憐的樣子,才又放鬆了語氣說:“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你也別總抓著我回宮的事不放,你在我和你師傅中間選不出個所以然來,又憑什麼要求我不能回宮呢?”

黃紹忠啞然,又憤憤不平的說:“這能一樣嗎!我是為了你好!”

“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為了你好了?”雨化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這種脾氣的人就需要有人來逼一逼,你從前靠著他們過活,今後也要嗎?”

這就更說不出話了,雨化田話裏話外都在諷刺他黃紹忠是個沒斷奶的娃。

黃紹忠灰溜溜的滾回了客棧,老老實實的站在雨化田身邊,可憐兮兮的說:“我曉得錯了。”

雨化田吹涼了茶水,漠然道:“你曉得什麼錯了?你能有什麼錯?”

黃紹忠心在流血,欲哭無淚的說:“我不該那麼和你說話。”

“怎麼?你還知道不該了?方才不還厲害的很嗎?”雨化田抬頭看他,表情淡漠而鄙夷。

黃紹忠感覺自己弱小的心靈森森的被傷害了!他可憐巴巴的看著雨化田,眼睛又黑又大。

再加一條尾巴就能偽裝成土狗了。雨化田麵無表情的想,一條巨大的土狗趴在泥土上,舌頭舔著自己身上的毛,然後雨化田拿著一把柴刀,定睛使力,將土狗的腦袋和身子分了家,一時間那血啊那個飆啊。

黃紹忠當然不知道自己在雨化田的心中變成了一條可以殺了吃肉的肉狗,還巴巴的望著,祈求雨化田能原諒自己,雖然他也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卻隻得順著雨化田的心意說:“你饒了我吧!我這輩子都得給你當牛做馬呀!”

“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就要饒你了?你做錯什麼了,你自己說說看。”雨化田得理不饒人,惡劣的說:“你剛剛的氣勢呢?怎麼這會兒不厲害了?沒人給你撐腰的是不是?”

窗邊的煤油燈忽明忽暗,夜裏微風習習,已近深夜,遊玩的人都回了家。街上除了打更的更夫,鬼影都看不見,整個世界變得靜謐無聲。就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那是衣服之間的摩攃聲。隱秘又曖昧。

黃紹忠此刻站在牆邊打瞌睡,雨化田看他不停的搖來搖去,歎了口氣,十分的恨鐵不成鋼。

“回房睡吧,我瞧你也不曉得自己錯在哪兒。”雨化田屈指一彈,隔空將黃紹忠打了個踉蹌。黃紹忠這一下被打醒,又聽雨化田要將自己趕回旁邊的房裏睡,很不暢快的說:“我不想回房,我想和你一起睡。”

雨化田板著臉:“怎麼?還沒被罵醒啊?”

黃紹忠委屈極了,一張臉漲的通紅,但又帶著睡意,難受的說:“你怎麼就不體諒我呢?我的師傅們拉扯我長大,於情於理,父子至孝,師生之誼。我都該對他們好,我如今是豬八戒照鏡子。可我不曾對不起你,你前些日子總逼我,我也是沒法,你原諒我吧。”

這個道理雨化田是明白的,他知道自己不能讓黃紹忠和自己一樣,他是了無牽掛。唯一就有個黃紹忠,可他放不下宮裏的權勢。黃紹忠倒是不戀慕權勢,可能栓住他的人又實在太多了。從種種方麵來看,兩人是實在不相配的。可陰差陽錯卻又看對了眼。這才是最大的矛盾。

雨化田道:“你說,如果我和你的師傅們都要死了,你隻能救一個人,那你救誰?”

“我救你。”黃紹忠毫不遲疑。

“哦?”雨化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