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休的燈節。白晝的長安大街叫賣的小販林立,夜晚的長安大街則是大紅燈籠高掛,
四處淨是甜膩的軟語溫香。
白晝與夜晚,截然不同的風貌建構起長安的繁華。
宮仲修走在熟悉的長安街道,來來往往朝他直落的和善笑容暖如今日的朝陽,讓鮮
少為事物變換十年如一日的淡漠表情,釋出一抹淺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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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這不是宮大夫嗎?”菜販回過頭瞧見自己的救命恩人,急忙抱了把翠綠
的青江菜推到宮仲修麵前。“來來來!今兒個青江菜正鮮哪,您帶一把回去炒個熱油便
成。“
宮仲修接過手,一手從懷裏掏出銅錢,立刻被熱情的菜販推回。
“這是送您的啊!不用錢、不用錢的。”
“您這是小本生意,該給的。”宮仲修執意付錢。“若不收,下回宮某就不再走這
條路。“
“我說宮大夫啊!”隔壁攤賣豆腐腦的張大娘吃吃直笑,揮著肥嘟嘟的奶油酥手拍
上官仲修的臂膀。“您說這話糟的可是您自個兒啊!想想,要真這樣您在長安城還有哪
條路能走呢?您仁心仁術救了咱們不少人,隨便數數,長安城少說也有百來人上您藥鋪
讓您診過病還沒給錢的哩!“
“這——”宮仲修為之語塞,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反駁這項事實才好。他隻是不想
為這無謂的小錢讓上門的病患受這不必要的操煩才不收錢的;至於那些大富人家,他收
的錢可狠了。所以,他根本說不上什麼仁心仁術,隻是怕收他們東湊西湊的小錢麻煩而
已。
“來來來。”他話還沒出口,說話的大嬸便拉他硬坐上竹凳,端著一碗白玉似的豆
腐腦送上他麵前。“喝碗大娘的豆腐腦解解渴,咱家虎兒要不是得您所救,早被閻羅王
收去當小鬼了。“
“我——”話未來得及出口,一碗溢著豆香的豆腐腦就這麼被迫端在手裏,讓宮仲
修哭笑不得,隻好乖乖地一口一口飲進香甜的豆腐腦,接受這番心意。
“不是我自誇,這長安城裏的豆腐腦就屬我張大娘賣的最好吃,極品嗬,其他地方
找不到的。“張大娘哼了哼,吐出幾口傲氣。
“是啊、是啊!又白又嫩,就像當年號稱長安第一名花的張大娘是吧!”一起在街
上叫賣多年的菜販調侃道。
“你這小鼻子小眼睛的小老頭說這啥話?吃老娘我的豆腐是嗎?”啐!氣死人了。
“誰要吃你的臭豆腐啊!我家那口子比你美得多哩!豆腐?你連豆渣都沒有還豆
腐。“
“喲喲喲,當年是誰娶不到我哭得死去活來的,瞧瞧,這會兒倒說起大話來了,我
呸!“
“你這個瘋婆子口無遮攔的,誰娶不到你是誰家的福氣,我還得說聲阿彌陀佛哩!”
“你這個——”
“嗬嗬嗬……”宮仲修突兀的笑聲打斷鬥得正熱的兩個人,泛起淺紅的頰就像白雪
地裏綻放的冬梅,煞是好看。
“宮大夫,您笑起來真是好看哪。”見到這笑容,什麼火氣都沒了。本來氣得直冒
煙的張大娘現下是笑了眼。“看見您的笑容可比吃什麼消火的藥都有效呢!”
“就是說嘛,宮大夫您應該常笑才對。”菜販這會兒難得認同地直點頭。
“我有同感。”坐在宮仲修身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