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喝下。”
“這是什麼?”
“麻沸散,你的刀傷太深需要縫合,除非你能忍下痛楚,否則最好喝下。”
“我不需要。”西門獨傲推開他的手,臉色並未因受傷而有所變化,所以才讓人看不出來他身受重傷。“你隻管做你的事。”
宮仲修點頭。喝與不喝端看病者意願,他不願意他也沒有話說。“就請你忍著點。”語畢,他取出銀針開始縫起血淋淋的傷口。
“你這家夥!”氣不過的離休哪管時機對不對,開口直轟西門獨傲:“受傷也不說,你以為這樣才算真英雄嗎?要不是仲修正巧來到,難不成你要血流滿地,髒了我春閣坊的地板不成!”
“正有此意。”被縫著皮肉的西門獨傲竟還能心平氣和地頂回她的話。
“你……”
“可以了。”
兩人的鬥嘴——其實隻是離休一個人在大吼大叫,在這時間裏,宮仲修也將傷口處理完善,拿出一隻陶製瓶子,撒了些許在傷口上。“這是天青地白,對止血生肌非常有療效,再過三日,你的傷口便能愈合結痂,這段期間切記不得沾水。”
西門獨傲點頭,連聲謝都懶得說,伸手探進懷裏,取出一錠銀元寶欲打發人走。
宮仲修微笑,推開他伸向自己的手。
這舉動讓西門獨傲稍稍感到訝然,“你不收?”
“不,是你給的太少。”看他身上的穿著便可猜出他非富即貴。“難道閣下的命隻值這些?”
西門獨傲聞言,頗有興味地扯開一記淡笑。
“喂。”離休突然緊張地暗扯宮仲修的衣擺,“你快點收下離開,他會笑就表示事情詭異,你還是快走的好。”
“離休。”冷冷的音調讓離休倏地收口,鷹般的利眸定定鎖住隻差幾步就被拉離廂房的宮仲修。“你退下。”
“鴻翼,可別在我這兒鬧事。”
“我是這種人嗎?”
是!你就是!離休隻敢吼在心裏,表麵上還是乖乖搖頭。
“開個價碼。”敢在他麵前放肆,西門獨傲覺得今日倒有趣極了,先是走在路上殺出四名刺客,現下是遇見個古怪的大夫,有意思,今日不會無聊了。
盡管嗅出異常的氛圍,宮仲修依然不怕死地開口:“一百兩。”
一百兩?西門獨傲先是低頭,而後仰首狂笑。
宮仲修皺眉看向離休。“我看錯了嗎?”難道他隻是虛有其表而不是真的達官貴人。
完了!離休歎口氣。“他不是付不出,而是你要倒大黴。”惹上西門獨傲還妄想全身而退的……唉,就她所知,到目前為止用一隻手算還有剩哩。
“我付你一千兩。”西門獨傲用未受傷的手撐額在桌上,漆黑的眸子蒙上刺探的訊息。
“多謝,但我隻要一百兩,開出的價碼既定就不會更改,這是我的規矩。”宮仲修邊收拾藥箱邊道,忙碌的手再度被扣進有力的虎口。“你做什麼?”
“沒有人能讓我守他的規矩。”連大唐天子都不放在眼裏,他還會在意這小老百姓的規矩嗎?“我出一千兩,買你的醫術!”
“仲修,你就收下吧,難得這家夥……”
“和你的人。”未竟的話落下,斷了離休的勸告。
“什……什麼?”離休瞪大杏眼,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什麼話。
這家夥瘋歸瘋,可都還有個章法;但這次……未免瘋過頭了吧!
“我是男人。”宮仲修沉下臉,冷靜以對的態度表明這事他不隻遇過一次,是以才能如此鎮定。
“那又如何?”夠冷靜!西門獨傲眼裏的興味愈來愈濃了。
“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