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說我異於常人。”西門獨傲對他的質問頗不以為意。
倒是離休,緊張得像與西門獨傲對峙的人是她一樣。“別再說了,仲修。”
“請你放手。”淡漠的神情終於閃過一抹氣憤,顯然,今日動的氣是他生平最多的一次。
先是個叫屠允武的參軍,現下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陌生男子,這兩個人都扣住他做出古怪的要求。
“若我說不放呢?”
“休怪我失禮。”宮仲修一拂袖,西門獨傲的虎口立刻傳來一陣灼熱痛楚,痛得他鬆手直揮。
“該死的你做了什麼?”灼熱似火焚的痛讓西門獨傲直咬牙。
“赤蠍粉,用茶水清洗即可,一百兩先交由離休,在下會擇日來取。”
宮仲修提起藥箱離開,不到兩步的時間,瓷器摔裂的聲音及西門獨傲的吼聲和人同時擋在他麵前。
“鴻翼,你——”離休追上前。
“住口!”不饒他,敢惹惱他的人向來沒有好下場,氣極惱極的西門獨傲邪笑的唇讓俊美的輪廓變得猙獰。“你今日恐怕走不出春閣坊。”
“你想做什麼?”
“大唐開明是開明,可也有它汙穢不堪的地方不是嗎?”眷養嬖童在高官富人眼裏隻是一時風行,他無意跟進,但這人意外地讓他覺得有趣,想逗逗他,摧毀這張淡漠的嘴臉,他要看看這人淡漠之外的表情。
為此,他的手背滑過那張略嫌蒼白的臉頰。
“鴻翼,你可別當真啊!”離休緊張大叫。天老爺,這人玩起來真的跟瘋子沒兩樣呀!會這樣笑就表示他氣過頭,慘了慘了慘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仲修也真是的,識時務者為俊傑這話他沒聽過嗎?
“你說呢?”利眸鎖住宮仲修。
宮仲修躲過再一次的輕薄,嚴厲回視那張邪氣的臉,顯然的,他的怒氣已被他挑了起來。
而依然鎮定的腦袋卻還有一絲疑惑,這人雖然一舉一動淨是危險氣息,可是卻沒有真的要傷他的意思,到底是為什麼?
“離休!我今天……啊,鴻翼你也在這裏,正好一起聽聽,我今天遇到……”
突然闖進這團詭異氣氛外加轟天似的話聲,讓房內三人各有各的思緒。
離休在心裏直呼好險好險,西門獨傲則因有人打擾遊戲,不滿地抿抿唇。
而宮仲修則是又氣又惱,為何今日出門諸事不順?不過他很慶幸有人闖進而救了他。
雖然這人正是今早惹他不快的屠允武。
一個人嘰喳個沒完的屠允武見到房內第三人,煞是訝異。
“你怎麼在這裏?”方才一直找不到的人現下竟出現在他想都想不到的地方,一抹複雜的情緒莫名湧上心頭。
春閣坊是什麼樣的地方,他一名大夫怎麼會在這裏流連?再看向被扣在西門獨傲虎口的手,這情景似曾相識。
今早他好像也是這麼鉗製他的吧?“鴻翼,你又在做什麼?”
“呆子……”離休將臉埋進雙掌歎息。
西門獨傲則是看著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的屠允武,半帶笑意。“你認識他?”
“宮仲修嘛!我才要說哩,今早我碰到個有趣的人,想不到會在這裏遇上。”屠允武朝他擠眉弄眼。“你到底還是普通男人。”
“白癡啊!”離休又歎了口氣,她春閣坊有大清早就開門做生意過嗎?
這麼一句曖昧不明的話任誰都聽得出話意,宮仲修乘隙掙脫西門獨傲鉗製的手,想也不想地轟上屠允武的臉頰。
“喂!你幹嘛打我?”屠允武冤枉地露出無辜的表情。
“因為你出言無狀!”宮仲修氣急敗壞地回敬他一句,淡漠表情輕而易舉地被屠允武一句傻話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