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3 / 3)

離休似乎沒有注意到盧方殺風景的噴嚏,頓了一會兒再度開口:“對男人動情,是否荒唐?

”自己這些天的憂心忡忡與關切,再想不透個中涵義就是自欺欺人了。

他不想自欺欺人,遂隻能承認。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盧方愕然張口,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這話與他所想的相去不遠,但聽見他親口說出震撼依然不小。

“荒唐嗎?”離休催問,聲音低得仿佛也在問自己。

這樣的情愛是否荒唐?

誰知呢?

05

口幹舌燥得如火燒灼咽喉的感覺,讓怵言在大半夜裏睜開睡眼起身下床,欲到桌邊倒杯水止

渴,雙足才落地,就發現屋內那張胡床上有道身影正斜靠窗邊,沉緩地呼吸起伏著。

皎潔月光穿過開啟的窗,落在胡床上沉睡的人身上,在俊秀的臉上映出一抹淡雅光暈。

仿佛受到蠱惑般,他轉了方向往胡床靠近,直至自己的肩也映上月光才停下。

眼前俊秀的麵容在月娘有意無意的烘托之下,細心看去便可見其眉宇間透露出一絲尊貴傲然

,撇開這張臉的主人清醒時的伶牙俐嘴不說,沉靜下來的他乍看之下也不過就是一名約莫二

十的少年。

這樣的少年,怎麼會與德王府扯上關係,甚至還是德王眷養的死士之一?

而這等身份的他竟救了自己,這又是為什麼?這點怵言始終想不透。

照理說,他算是妨礙他行刺寧王的人,見他將死,就算他冷眼旁觀也不令人意外,可是他卻

救了他。

目的何在?數日來,他怎麼想都想不透。

“咳、咳咳!”輕咳乍起,立刻被怵言抑回胸內隱忍,而未愈的傷勢讓他容易疲累,不得不

就近以不驚動人的小心翼翼坐上床沿,更靠近沉睡的人一步。

就因為這麼近,就因為深夜聲調俱寂、萬物潛蟄,日間雜氣入夜後逐漸沉澱,一股甜香氣味

才分外明顯。

怵言分神嗅了嗅,這味道他常聞到,隻是不確定從何而來,始終心生疑雲;直到此刻,他才

確定這氣味是來自眼前沉睡入眠的人。

因為確定,更因為聞得真切,怵言憶起與離休相遇時在她身上聞到的胭脂水粉味,和這氣味

是一模一樣的。

他身上怎麼會有胭脂水粉的味道,還如此濃烈?

男子與女子用的胭脂水粉有何幹係?

再定睛一看,兩側白玉似的耳珠上竟有細如針穿的耳洞,這是?

耳洞、相似的身形、雷同的言談口吻、知道他與離休相遇之事,莫非……

推想到最後的答案,駭得怵言倒抽一口悶氣。

不,怎麼可能?他和離休根本一點都不像,不可能是同一人,不可能!

然而,一句反問冷凝住他紊亂的心緒。

若不可能,他怎知你與離休相識之事?

但這太荒謬!一名男子化身為絕麗佳人,怎麼可能不被識破呢?尤其德王是出了名的好色之

徒,怎麼可能不被拆穿?這實在太……

不!定是他胡思亂想,這絕對不可能。搖頭晃腦了好一會兒,怵言亟欲甩開腦海裏嗡嗡作響

的紛亂雜音,拒絕深思更多。

然,就在此時,床上的人橫在腰上的手動了動,閃過一點突兀銀光映入怵言的眼裏。

他直覺就是低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