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忘了早先來自於眼前這人的折磨,無法抑止的心顫像在全身上下跳動般,震出一波又一
波的溫熱。
湖水,忽然不再冰冷刺骨起來。但同時,一抹悵然若失也醞釀而生。
從驚愕狂喜中抓回的心神也帶回對他的了解。
突來的親昵就如同“突來”之意,隻是他一時克製不住的假象,並不是永遠,自然不代表他
無視世俗倫常;那隻不過是一個突來的衝動氣惱。
是他離休無視他的關切惹來的一時衝動,不代表什麼。
“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抱著什麼樣的想法,為何還要這麼做?”苦澀隨著他神智清醒後而來,
驅散一時乍起的欣慰。“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更讓動情的人放不開?”
一時乍起的喜悅他寧可從未有過。
從未有過便不知失去的滋味,偏偏他卻給了他這樣的撫慰,要他怎麼辦?
“你說會當作沒這回事,現在卻對我……你要我怎麼相信這句話?要我怎麼死心?你明明對
我——”
“夠了!”怵言如遭雷擊地倉皇退步,刻意不去看離休眼底的受傷神色,滿心以為這樣,心
口便不會感到疼痛。孰料心仍然會痛,隻因為他太明白這樣的言行有多傷人。
“動情於我,難嗎?”艱澀地開口詢問,得到的是他再度退步的拒答,離休自顧自的笑了,
“或者該問:坦誠動情於我這件事,難嗎?”
眼前的身影聞言,渾身一震。
“我說中你的心思了?”他的反應,離休真切看在眼裏。“你動了情,隻是不願承認?”
“不要說了。”怵言轉身背對離休,再也不願見他受傷害的神情,那會減弱他回避的決心。
“為什麼不肯承認?世俗倫常對你就真那麼重要?明明是除了一條命外什麼都沒有的死士,
這世俗與你又有何幹?有誰會看重你?有誰會像我一樣看重你、在乎你、喜歡你?怵言,我
——”
“我叫你不要再說了!”狂吼回應,他必須拒絕他繼續說下去,他的一字一句皆深深切中他
的心思。
正因為如此,他才必須阻止,否則依他對他的了解,隻會讓他更無法放開他。理應放手的就
該放手,若不放,違天背理最後的下場會是什麼,他不敢想象。
“你要我不說我就不說,但是怵言——”能接近他嗎?望著正對自己的寬背,離休自問。
最後也不管是否會被拒絕,他靠近他,雙手環住怵言露在湖麵的腰,感覺掌下一陣戰栗卻沒
有推拒,他悄悄鬆了口氣。
“我以為你最多不過是愚忠而已。”離休一字一字緩緩吐出,貼在他背上的唇開合時有一下
沒一下的輕觸怵言繃緊的背脊。
那是他故意的。知道他不會回應,所以存心不讓他好過。
“但是我終於明白你不是愚忠,你根本是愚蠢、愚昧至極!”
渾身猛地一顫,怵言怒喝:“離休!”
“聽我說完!”雙手扣緊,加重的語氣添入莫名懾人的氣勢,讓人不得不折服。“你可以當
作沒這回事繼續自欺欺人,但我不是你,我不自欺也不欺人,無論是男是女,動情已是屬實
,我無意收回也絕不收回。聽清楚了嗎,怵言?我離休,絕不死心,絕不!”
“住口!”
“我會讓你承認喜歡我,會讓你不顧該死的世俗倫常地承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