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盡快打敗眼前的叛軍,就能實時趕回北都城,平定亂事。 °思°兔°在°線°閱°讀°
探子回營,行禮後急道:「報!叛軍將領為南陽世子赤逢棠及西紹世子鳳懷將,日前紮營五嵬坡北方二十裏!」
「再探。」
「是!」探子退離,殷皓立刻喚來副將。
「傳令下去,各營加強夜哨,不必守夜的將士趁此機會休息,明日突圍,勢必一戰功成,趕回京城救駕!」
「是!」副將得令,迅速退去。
細觀地形圖,殷皓推想明日兩軍交戰之處定是五嵬坡,此處雖名為坡,實則地形平坦如原——南側,也就是他下令紮營之處是與平地相差約二十尺高的坡地,背南麵北,西側十裏外有一片樹林,樹林內有一條及滕深的涓流橫過,東側是鮮少人至的沼澤地帶,北側則是草木不生的荒涼。
在戰場上,誰能居高臨下誰就能掌握致勝關鍵。
他不懂,聰明如鳳懷將為何不選擇駐軍在此等待他大軍前來,好來個甕中捉鱉,反而退至二十裏外的平原讓他得此高處紮營,他不可能不知道「居高易得勝」這最基本的兵法要點才是。
奇勝,是要在險中求的,龍淵大哥……昔日對奕時的戲語忽湧腦海,殷皓心驚。
「難道,你又要再一次險中求勝?」
論武功、論軍略,相隔近九年,鳳懷將究竟有多少實力他已無法揣測。
他,到底在想什麼?
◇◇◇
深夜時分,鳳懷將一身銀繡白錦袍來到五嵬坡西側樹林。
皎潔的月光被濃密的枝葉遮去泰半,隻剩些許銀白光點或有或無落在地麵,他循著潺潺聲響,找到鑲嵌在密林之中的涓涓溪流。
溪流兩畔不見森然羅列的林木,隻有叢叢蘆葦矮樹,隨著夜風搖曳生姿,婆娑起舞,月華肆無忌憚地灑落溫潤的白玉光芒,映照月芒的涓流波光澈灩,宛如天上銀河。
與月光相呼應的,定映像入眼卻不灼熱的冷鋒銀芒。
劍,是舊了,隨著主人南征北討,留下難以抹滅的應戰痕跡;然此劍的價值之於他,不是名實、不是鋒利,而是無法言明的思念。
睹物思人,從四郡起兵征討天恩王朝,殷皓交他托管的這口劍就不曾離開他。
隻是這把劍,怕是它的主人再也不想討回了,鳳懷將苦笑。
依殷皓剛直不阿的性情,明日戰場相見,他應該隻會滿腦子想著求勝和——
如何殺了他這個逆賊。
鳳懷將挑了處陡斜的大石,仰躺其上,不須抬頭便能望月。
隨身帶來的濁酒入喉,鳳懷將訕訕笑了出來:「死在他手上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他並不好杯中物,比起酒,他更偏愛茶;隻是偶爾地想嚐醉,最好一醉不醒,免得明日戰場上故友成仇敵。
隻可惜,這天命是他決意開啟的,大丈夫敢作敢當,後果也該由他嚐。
不一會,烏雲掩月,大地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在此同時,相隔半裏不到的彼岸密林處,突然傳來聲響。
鳳懷將豎耳細聽,迅速握劍,施展輕功縱身而去。
對方似乎也發現對岸有異動,同樣以輕功淩空襲來。
兩道人影在溪麵交會,瞬間鏗鏘交擊出激烈的火花;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