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吞咽時上下一動的喉結;另一手,鑽進未卸的衣衫底下,采迂回方式遊走至腰背與臀股之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龍淵遊移過的路徑,皆留下足令鳳懷將戰栗的麻癢火熱,與之前由他主導,強迫他龍陽交好的感受截然不同,燥火迅速燃起,所經之處知覺瞬間蘇醒,比平日更敏[gǎn]地體認到燎原的灼熱。
光是手,就讓鳳懷將覺得自己遭烈火炙身,悶燒在體內的熱無處宣泄,直到十指扣緊龍淵結實的肩膀,透過指尖導出,才讓自己覺得舒服些。
摟住龍淵頸背的手上移到後腦勺,解開其上的束繩、卸下麵具,鳳懷將看見藏在其後的表情,恍悟他今晚的反常舉動。
是了……他竟然忽略這件事,死的是他最疼的胞妹,他怎會不難過。
忘記這件事——是他對他,也對自己說的話。
鳳懷將雙手捧托龍淵的臉,自眼、頰、鼻一路逡巡至唇、喉,響應他的挑逗。「都忘了吧。」低喃後,鳳懷將來回吻著龍淵的雙眼,以舌為他拭去眼角似有若無的淚。
安慰人的反被安慰,龍淵停下愛撫的手,俯看讓臊緋染紅的俊顏。
身下的人朝他綻露微笑:「暫忘這一切,就當天下人都不存在,隻剩你我,就隻剩你跟我……不要想,除了我,什麼都別想。」
「文韜……」
「難得你主動誘我失控。今晚,除了這件事,你什麼都別想。」
知他用心,龍淵俯身重重吻住他,再度燃起情潮,意圖焚燒理智,將彼此困在情[yù]的烈火中,什麼也不去想,什麼都不想……
◇◇◇
「喀!」的細響,驚醒縱欲後睡沉的龍淵。
眼瞼微掀,睡前摟抱在懷中的人又不知何時清醒,獨坐窗前,伸手在窗外,接下緩緩降至掌心的初雪。
鳳懷將似乎沒有發現他已蘇醒,沈溺在≡
在他打量意味濃重的注視下,略嫌刺耳的笑聲最終轉為歎息:
「你應該離開。」在水花再度被他捶起遷怒之前,鳳懷將搶先把話說完:「回去與你娘親重享天倫。」
「我發過誓,不會違背誓言。」龍淵咬牙低吼。「我不離開,絕不。」
鳳懷將似乎沒聽見他的話,聲音彷佛從遠處飄來,幽幽邈邈:「方才,我作了個夢,夢見許多往事——你我結為好友、刀劍相向,戰後你重返中原,看我登基納後……」
一吻封緘,龍淵毫無預警地吻住他,俯首吞進他未完結的下文。
唇舌交融,曖昧重燃,水霧氤氳下,鳳懷將淡聲道出沉重的事實:
「你以為這樣就能封我的口?你該知道,過去的事不會消失,永遠不會。」
抿緊的唇沒有開合,顯然不願對他的言語多作響應。
鳳懷將盯視他的唇許久,在濃霧般的熱氣掩飾下澀笑,沒被最近的人發現。
「也罷,我累了。」聲調低細,教因身動引起的水聲掩去,龍淵聽得並不真切。
覺察龍淵異常專注的凝視,鳳懷將反身背對,重新躺回他懷裏,閉眼小憩。
已然習慣扮演忠心寡言的護衛一職,龍淵再度按揉懷中人的筋骨,彷佛方才短暫交鋒的場麵並未發生過。
隻是兩人心湖一如池麵,水聲淋淋,漣漪圈圈,皆非平靜無波。
第九章
「胡——胡——」
夜半時分,梟啼劃過天際,一道黑影疾飛,倏地沒入皇城一處宮樓。
樓中,當今天子埋首案牘,立於他身後護衛的頎碩男子察覺異動,拔劍禦敵。
黑影來得極快,讓人看不見其形體,龍淵銀劍相向,那物竟以疾電之速閃過迎麵劍光,雙爪咬上龍案,啪啪啪……雙翅高揚,「胡——」叫一聲,似是嘲笑對方的功夫不過爾爾。
展翅舞起的微風,卷動鳳懷將正在審閱的奏折,他抬眼,像是才發現案前夜梟,亦看見他腳爪上係的紙箋。
解下後,夜梟胡明兩聲,以同樣迅雷之勢,衝出窗外。
鳳懷將麵無表情地看完紙箋,卷成圓筒,湊近燭火,不一會,密傳訊息然成灰燼。
「蛇終於耐不住性子,蠢蠢欲動了嗬。」
蛇?他指的是誰?「箋上說了什麼?」
鳳懷將僅僅瞟他一眼,顯然沒有告知的打算。
須臾,鳳懷將下命:「傳後羿將軍入宮。」
不多時,一身以金線繡製鳳凰於其上的火紅戰袍,在深夜時分應詔入宮。
「參見皇上。」階下,鳳嫦娥恭敬行禮。
「朕說過,私底下,你與朕兄妹相稱。」鳳懷將步下龍階,扶起當朝第一位,也是唯一的巾幗將軍。
「禮不可廢。」鳳嫦娥執拗說道。「微臣並非皇室中人。」
「朕已賜姓,你自是鳳家的人;雖然表麵上隻是朕的義妹,但你是朕流落在外的胞妹,這點不會因你是否認祖歸宗有所差別,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