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血氣方剛,一會兒就黏糊得命也沒了。
金蓮繞鳳樓上上下下都喜氣洋洋,忙進忙出散喜糖喜餅,散銅錢,施義粥。
可誰曾想還不到一天就出事了。
近午時分,一聲巨響從翻香閣傳來。駱牙領了人奔過去一看,腦子“轟”的一下,眼前直冒黑花,“少東家,這、這是怎麼了?”
岑青蕪沉聲說道:“快去請沈恪,越快越好。”
駱牙出了翻香閣就往西北方放了告急煙火。然後把裏裏外外一幹人等召集過來,“老東家少東家待大夥兒都不薄,今天在這兒看到的事兒,誰也不許走漏半點風聲!!”
全都應了。都知道這事傳出去,傳亂了,要多不好聽有多不好聽。
金蓮繞鳳樓的少東家娶進新人,關在房內玩了一夜,把人給玩死了!
這話能好聽麼?!▒思▒兔▒網▒
趙孟田還沒死,不過離死也不遠了。他頭枕在岑青蕪膝上,人事不省,兩耳耳孔裏汩汩冒血,跟兩眼泉似的,怎麼捂都捂不住。冒出的血是青黑色的,一看就是中了劇毒。
岑青蕪點住他周身大穴,又用金針續命丹給他延命。
一個披頭散發,一個不停冒血,看著挺嚇人的。偏偏那個還不停地問這個:“冷麼?我暖你……”
誰也不敢靠過去。風平浪靜下頭,誰知道是不是滔天巨浪。
金蓮繞鳳樓上上下下亂了一刻,總算等來了那個叫沈恪的。
這是個怪人,好好的大門不走,非得倒騎著一頭醉醺醺的大青驢,一步三晃地從東偏門撞進來,撞塌了一堵牆,驚飛了一籠雞,人們慌慌張張趕過來一瞧:喲!原來您老人家在這兒哪!大門那兒等了多少時候了,誰想您老竟打東偏門來!
說沈恪老,他一點兒也不老。或者說是年歲老,麵皮不老。二十幾的麵皮,二百幾的年歲。叫“老人家”也沒錯。何況他也喜歡人家這麼叫。
“老人家”喜歡午飲,“老人家”的驢也喜歡午飲,你一杯我一杯,吃醉了便敞開了睡。
“你們運氣不錯,我才剛吃了幾杯就看見你們放的告急煙火,若是再遲一步,天塌地陷我都管不了嘍!人呢?讓我瞧瞧。”他下驢,進屋,瞧人,掀眼扒嘴探脈,末了丟下一句:“醫不了。”就要走。岑青蕪攔下他,什麼也不說,就地一跪。什麼也不用說,單看他那架勢就知道了,他隨時準備和人拚命。
“男兒膝下有黃金。金蓮繞鳳樓的少東家,膝下有黃金百萬呢。你別跪我,跪我也沒用,這家夥中的不是一般的毒。實話說了吧,幽冥地府弄的鬼,你叫我從何處下手醫起呢?”
還是不動。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擰?!人強不過天!死生有命,怎能強求?!”
“前輩,當日家父在世時,您曾說過要還岑家一份大人情,不知這話還算數不算。”
“……”當初是酒喝高了,隨口這麼一說,可紅口白牙,說出來的話跟放出去的屁一樣,它是收不回來的。現在好了,說不算數,從今往後醫仙沈恪的招牌就砸了。說算數,自個兒先把臉打腫了充胖子去。
算,還是不算?
“哎呀!罷了罷了!我跑一趟,至於救得回救不回,那就看這家夥的造化了!廢話少說,快給我預備今晚上路要用的東西!”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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