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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的春宮冊子,想著拿出去賣了好湊點兒路費。倒黴就倒黴在這兩本冊子上。他都混進人群,走到半道上了,誰知那書冊太重,包袱太小,兜不住,“咵嗒”一聲,散了,跌得滿地都是。人家舉燈一照地上——喲!春宮冊子!是誰這麼大膽子,半夜裏偷運這些東西?再舉燈一照他——嚇!這不是趙公子嘛!少東家正四處找你呢!快!快去稟報少東家,趙公子在東偏門!

一幹人等如飛似水,直奔翻香閣而去……

所以說,走背運的就別瞎折騰了,不然,弄得像趙某人一般,夜奔不成,最後讓人一根繩子拴回去,多難看!

螞蚱似的叫人拴回去,還沒完。還要修麵,淨身,換吉服。怕他再逃,索性紮成隻大肉粽,一頂花轎從陽山樓直抬進翻香閣裏,也拜天地高堂,也夫妻對拜,也送入洞房。洞房內也有掌禮拿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撒帳,隻不過這撒帳詞驚悚了點兒:

撒帳東,官人屪子(雞雞==)能撞鍾!

撒帳西,朝朝暮暮無虛夕!

撒帳南,如膠似漆雙雙纏!

撒帳北,一夜七回心裏美!

東西南北,還差個中,他沒撐住,聽到“撞鍾”!“雙雙纏”!“一夜七回”!,睜著眼厥過去了。醒來,他微聲弱氣地問壓在身上的棺材板:“為啥這詞兒這麼……還撞鍾……還雙雙纏……還一夜七回……”。

“也沒說錯。我那兒麼……撞鍾估計沒問題。雙雙纏,洞房花燭夜除了做這個還能幹什麼。至於這一夜七回,圍飛僵那天我就說過,能讓你‘夾’死也不錯,風流……”。

“……別說笑了……”

“沒說笑。房內已備下足夠三天的飲食……”

言下之意是三天足不出戶,“雙雙纏”個夠!

“……你、你想幹啥?!”

棺材板笑而不答,寬衣解帶,展體舒腰,動作看著危險,實際上卻是衝著酒壺去的。

“來,先喝杯合巹酒。”他拎過一壺酒,斟了兩杯,一杯自飲,一杯送到趙孟田嘴邊。趙某人頭一偏,不飲。

“怎麼?要我嘴對嘴喂你?”

“……哼,小盅沒意思,要上就上壇子!”他想灌醉他,然後雙方相安無事到天亮。

“這是桃花酒。”

“我管你桃花杏花梨花!要就上壇子,不要就拉倒!”

洞房花燭夜,一對“新人”各執一大壇子酒,對坐喝合巹。喝醉是絕對的。喝死是不怕的。

棺材板緩斟慢飲,一壇喝完,麵不改色,微醺而已。

趙孟田驢飲不止,半壇下去就鬧酒發瘋。

“……你、你在我酒裏放了什麼?怎麼身上這麼熱……”他覺著全身骨軟筋麻,左右不支,上下不調。

第59章

“早和你說了,這是桃花酒,吃起來雖然甜口,後勁卻不小。小飲一盅可以,一壺喝下去……嗬嗬……”

“不、不對!一……一定是你搞的鬼!”趙孟田醉眼朦朧,一拳揮過,失了準頭,正正跌進棺材板懷裏。他還不甘心,借酒裝瘋,拿手砍,抬腳踹,把平日裏受的閑氣一頓全補上。人家一手接住他揮過來的左拳,一腳壓住他踹上來的右腳,“洞房花燭夜你還不聽話,這樣不行啊……”

從這裏開始,蹲在外頭聽牆角的人就什麼也聽不見了。以為沒有聲音,總該出來些痛罵呻[yín]之類的,誰知裏頭靜悄悄,等得人又困又累,靠著牆根睡著了。直到兩個時辰過後,天微微亮時,聽到一條啞嗓子抽抽噎噎地哼唧:“老子再也不做蠟燭了……”

“好好,不做了……”另一條嗓子在哄。

“再不要被捆成隻粽子了……”

“好,不捆不捆。”

“再不要堵著嘴吊在床架上刷毛筆了……”

“明明是你說全身奇癢難忍,要我……”

“誰讓你用毛筆刷了?!我說屁眼兒癢了麼?!你戳那麼深做什麼?!”

後頭的內容實在太那啥,都快趕上三流書社裏賣的那些個豔情話本了。聽牆角的人聽到這兒就支持不住,一個個紫漲著麵皮溜了。

還是黃花少年的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