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越白芍這才發現他胸`前有一塊暗紅,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越白芍低聲道:“你……你怎麼會沒事?”連天依道:“一言難盡。沈如佩他……”越白芍道:“去了。我一時興起,來這裏玩,卻到處找不到人。正在這時候,有人送了一個包裹過來。”
連天依道:“我交代他不要出密室。”越白芍道:“人家也不是傻子。隻在當地喊了一聲:“連公子有一物要交給沈大俠。他自然就出來了。”連天依默然無語。
越白芍道:“你說的不錯,我確是陸家的人。但你既然知道,也該了解陸家三小姐早在八年之前,就不知所蹤。”連天依道:“嗯。你今年多大?”越白芍道:“十九。”
連天依淡淡道:“你為甚麼離家?”越白芍道:“這個不必提了。”連天依道:“讓你即使浪跡天涯,潦倒落魄乃至扒竊為生,也不肯回頭?”越白芍淡淡道:“如此都不肯回頭,那是一輩子也不肯回頭的。”
連天依又是默然。往日有他在場合,往往隻聽見他一個高談闊論;如今他不肯開口,整個屋子沉重靜寂,隻聽見燈花偶爾輕微爆響。
越白芍受不住這沉默,又道:“我與沈如佩萍水相逢,然而頗為欣賞,也知道你們這次對手是陸家,我其實……就是插手,也幫不上甚麼,但我決不是陸家派來的,這你可以放心。”
連天依道:“嗯。你一個小女孩子,別用【欣賞】這麼老成的詞,裝大人兒。”越白芍聽他語氣,多少有些放鬆下來,笑道:“你還有甚麼要問的,盡管問,隻是怕我不知道。”連天依道:“你知道宿江亭麼?”
越白芍道:“光風霽月宿江亭?隻是聽過。”連天依道:“如此說來,他不是你們家的人了?”越白芍搖頭道:“我逃走的時候,我們家還沒這個人。”連天依道:“嗯。那你知道同源鎖麼?”
越白芍道:“這個我知道。這個鎖認人血,隻有上鎖人的血方能打開。”連天依道:“若是你父親的血,你能開麼?”
越白芍失聲道:“沈如佩被……這個鎖鎖著?”連天依道:“你能開麼?”越白芍道:“我……不知道。或許可以。”連天依突然一陣搖晃,倒退了幾步,跌在床上。
越白芍忙過去看他。連天依喘著氣擺了擺手道:“不用,我無妨。越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越白芍道:“你不用說,我知道。我欠沈如佩的人情,我自然會還。”連天依道:“你不是還了麼?”越白芍道:“那次是摻了水的。”
連天依道:“方才我太無禮,對……對不住。越姑娘,多……多謝你。”越白芍忙道:“你不必掛心。”連天依勉力抬起眼,看著她頸上的傷口,道:“還有這個,也要處理一下。”便遞過來一瓶藥膏。
越白芍知道他剛才情急之下無所不言,這時候過意不去,心裏倒好笑,說:“這有什麼事,蹭破一點兒皮。放著他不管就好了。”
連天依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又道:“越……”越白芍道:“得了,叫我小勺子罷。你這人多禮我受不住。”連天依笑道:“禮多人不怪,這可是不錯的。”越白芍道:“可惜見了你一肚子壞水的模樣了,這會再來裝就晚了。”
連天依冷然道:“越白芍,你須想清楚了。這次再去,就是與你父親見真章的時候。你幫我的忙,意味著什麼,你自己須好生掂量。”越白芍道:“我說過我隻是還沈如佩人情,其他一概不管,你們之事,與我何幹。”連天依道:“當真如此?”越白芍道:“當真。”
連天依靜靜道:“如此,對不住了。”越白芍道:“你話先別說太滿,一副已經看見結果的模樣,到時候一敗塗地的可不一定就是陸潛夫。”連天依盤腿而坐,神情虛弱,看著她笑道:“算命的說我命中有貴人,果然不差。你不但是我的貴人,更是沈如佩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