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過是個幌子,貧道以為……您來這兒無非是想求個幫手。”

哈乞薩一愣:“幫手?笑話,我堂堂王子,有甚麽好求人的?”

道人微微一笑:“王子殿下,若是您勝券在握,邊境榷場這等小事兒何勞您大駕光臨?”

哈乞薩麵上微微一緊:“我不懂你說甚麽。”

那道人擺擺手:“不懂也沒甚麽。反正都看著呢,貴國有兩位王子,您是長子,且征戰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是這些年,貴國的大王似乎更屬意小王子些,不知我說得是或不是?”

哈乞薩挑挑眉毛,沒有回答。那道人又道:“便說上回子,給皇上慶壽時收到貴國賀儀。上頭署的可不是您的名字,反倒見著貴國大王與小王子聯名。這本也不是甚麽稀罕事兒……這不過,明眼人一看便曉得是甚麽了。”

哈乞薩低頭看著刀柄:“你這個道人瘋瘋癲癲的,我不懂你說甚麽。”

那道人淡淡一笑:“不明白也沒甚麽要緊的。隻不過大王子,您再想想,上回貴國惜敗之時,小王子曾來京訂條文,那時候兒也沒說不待見他。照理說,戰敗之國有甚麽可傲氣的,便是不待見他又如何?隻不過,似乎不眼目下看來不受待見的,不是小王子,而是大王子您啊。”

哈乞薩心中不悅,但也曉得這說的是實情,不由緩了口氣:“那依法師所說,該當如何?”

那道人看他一眼,眼中似有笑意。哈乞薩不由大窘,這便起身要走,道人上前拉住他,口中忍著笑道:“大王子稍安勿躁,且聽貧道慢慢道來。”

哈乞薩這便回身坐下,那道人過去關了門窗,小聲道:“大王子,若是貧道沒猜錯,趙大人該是安插了個人在您身邊吧。”

哈乞薩不說也就罷了,一提這就滿腦子火氣:“可不是?莫名其妙就塞個人進來,當我傻的麽?”

那道人看著他怒氣衝衝反而更加想笑:“大王子,便是你都曉得硬塞個人進來有古怪,旁人又怎會看不出來呢?可大王子請仔細想想,趙大人何以這般大膽呢?”

“他就是看不起人嘛!”哈乞薩抓著頭皺眉,“趙壑這小子,以為贏過我一次便看不起我,我非叫他知道我的厲害不可!”

那道人苦笑一聲:“大王子啊……若是您仍舊這般想,那貧道無話可說。大王子這就請離去吧。”說著拂袖起身。

哈乞薩揚聲道:“道長,你話說一半不說了,這可不是草原上的規矩。有甚麽,明明白白的說不來不是更好?”

那道人轉身笑了:“大王子,這便是你的毛病了。恕貧道多口,您要是還當這是草原,那您求的事兒必然不成。在別人的地界兒上,萬事單單小心還是不夠。您是聰明人,曉得該怎麽做。”

哈乞薩見他分明不想再說,這就起身道:“那好,你且告訴我,你是誰?”

那道人嗬嗬一笑,雙手合十行禮一躬:“貧道法號菽華,願大王子求仁得仁,無量壽福。”

大王子盯他一眼:“你和趙壑分明是一夥兒的,又何必來誑我?”

菽華道長歎口氣,過去拉開門:“大王子請回吧,煩勞大王子轉告趙大人一聲,知足惜福,方得萬年長青。”

哈乞薩這便離去,回頭見那道人徑直去了門前鬆樹下打坐,淡淡陽光灑在他身上,通身一片橙黃,仿佛仙人臨世,這便呆了一呆。順著原路折返,路上細細揣摩起他這幾句話來。

諸位看官,菽華道長卻是沒說錯。這哈乞薩此番進京,不過是借著榷場之事,來朝裏打望的。他身處草原,每日與父王小弟相對,怎會不知情形之凶險,這才萌生尋找盟友之思。至於這邊兒皇上會不會答應,這倒是另一回事兒。簡而言之,隻要見到皇上,萬事皆可商量。眼下忍氣吞聲卻也是權宜之計,隻待登上王位,再揮師南下,一舉踏平這囧朝,也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