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今日之戰:“……囧朝分兵三列,呈犄角互援之實前行,三隊彼此呼應,我軍收縮陣線,等待大王號令。”
蒙托爾微微一笑:“這也懣的小心了些。不過也是,張猛年紀大了;夏白那廝也不是甚麽善茬兒,大家都要小心呢。”
“大王以為如何?可要派個千人騎兵去一探究竟?”
“這倒也成,且先叫他們嚐點兒甜頭,待他們入得口袋在收緊,一網打盡!”蒙托爾一眯眼睛。
“可是大王,齊瑞儒在那邊,隻怕對我軍不利……”
“你怕甚麽?從這陣型來看,若不是齊瑞儒根本沒說先前我軍所定,便是說了也沒人敢信。”蒙托爾嗬嗬直笑,“兵家詭道,漢人的書當真有趣。可惜,他們自己寫了,自己卻不用,這能怪誰呢?”
這便又交代幾句,揮手叫他退下,蒙托爾歪在帳內,伸手自案上拿了一隻酒杯慢慢抿口酒,自言自語道:“我便是盼著你再來,可我也曉得,你心底是不願的……也好,也好,嗬嗬,嗬嗬——”
過得幾個時辰,便是子時已過,帳中各處悄無人聲。烈風撫過營帳,旌旗獵獵做聲。一個影子悄悄自側營而出,身後地上倒了一個北戎士兵。那身影悄悄繞過防衛,徑直往偏西南向而去。
少時,那側營之後閃出個人影來,急急往大帳而去。
蒙托爾正在看著地圖,那人進來貼著蒙托爾輕道:“駱柯果然跑了。”
蒙托爾挑眉一笑:“本王那般辛苦不著痕跡放走他,他不走,還真對不起本王呢,嗬嗬。”
“可是大王,他是往戈壁而去……”
“怕甚麽?難不成咱們還要派人護送他不成?”蒙托爾隻是一笑,“他是個人才,可惜不能為本王所用。殺之難免落下話柄,留著又如針尖麥芒戳著本王的眼睛。他自己跑了死在外頭兒,便與本王沒甚麽關係。”
“可是……”
“不用擔心,那戈壁沙漠便是我族之人也不敢冒冒失失的進去,就他,哼哼。”蒙托爾冷笑數聲,這就轉頭道,“請幾位千戶長來,本王要動手了!”
那人忙的頷首而去,蒙托爾慢慢起身立在營帳之側,望著西南邊兒淡淡一笑:“駱柯啊,你要是能活下來,本王倒也服氣了。隻你是條漢子,若是死了連屍骨都叫風吹雨淋的,也對不起。”這就摸著下顎道,“看在你也算一心維護齊瑞儒的麵上,五日之後,本王便派士兵去尋你。找到了你沒死,便是用盡手段,也要叫你降了;若是死了……嗬嗬,死了便是死了,也沒甚麽好說的了。”
諸位看官,這敵前敵後生死之場,分明是劍拔弩張不敢大意,卻也無奈無聲吹過,秋風蕭瑟,眼見得秋日薄涼,正是肅殺之兆。預知這後事如何,咱們下回“知子莫若父 交心非為友”再說!
第六十五回
詞曰:
少年輕狂。又何人肯顧。觥籌交錯醉紅顏。柔情萬種天地憐。漸漸。醉倒洛陽不成路。
回身處驚變。鳴禽瑟瑟忘纏綿。夢不得關山幾度。馥馥。花香滿園秋難言。
諸位看官請了,上回書說到這綏靖王齊瑞儒獻計不成,心中憋悶,誰知當夜方要入睡,便有領兵來報,說張將軍來見。
齊瑞儒心中又驚有疑,這就迎出門去。張猛身著常服,甫一進賬便拱手道:“王爺切莫見怪!”
齊瑞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張老將軍何出此言?”
張猛正色道:“今日軍前定策,並非末將有意不采納王爺之策,實在是欺敵之舉。”
齊瑞儒眯眼一笑:“張老將軍謹慎仔細,小王佩服。”
張猛嗬嗬一笑道:“王爺也不賴。”說時便從袖裏拿出一卷地圖,緩緩展開,“王爺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