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這個女子論打扮和她此刻的情況,一看就是江湖人士。且她胸口和手臂上都有血跡流出,想來應該是受了重傷,而她此刻來妙春堂,若她猜測得沒錯的話,她隻是想來此醫治一番。

更何況她剛剛隻是威脅她而並未對她下殺手,也就說明了她並沒有想殺她。而如今春分這樣一說,她便知曉她是官宦之家的人,而且還是睿王府的人。為避免自己被朝廷的人抓住,反而殺了她可怎麼辦?

想到此,沈琬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與威脅自己的女子四目相對,誠懇道,“我與你無怨無仇,今日之事,也斷然不會說出去的。我可以幫你治傷,你也不用對我們下殺手。”

“我憑什麼相信你。”念痕倒是對沈琬洛很是敬佩,任何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難免會慌亂,可她卻能依據自己有利的方麵,與她進行討價還價。

“你胸口和手臂上都有傷,若是還有別的方法,斷然不會來我這妙春堂的。”沈琬洛大膽猜測道。她必須搏一搏,贏了,她便可以活下來,若是輸了……

念痕嘴角一挑,勾起一抹欣賞的笑意,將抵住沈琬洛的匕首收了回來,道,“這般聰明的人殺了是怪可惜的。”

沈琬洛不由得輕呼了一口氣,知曉她是不打算殺自己了。但看著對麵女子傷勢嚴重,此刻依舊強撐著站起,心裏更是敬佩。

指了指對麵的病床,沈琬洛道,“你先去那裏坐下,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念痕略微一思索,便徑直走到那裏坐下。沈琬洛看了看門口處和她們剛剛站立的地方上的鮮血,微微皺眉,連忙吩咐一邊虎視眈眈的看著念痕的春分,“春分,你打水來將這血跡清洗一番。”

春分看了看念痕,再看了看沈琬洛,最後點頭應到,“是。”

沈琬洛拿了酒精,棉簽,藥和紗布,一邊幫助念痕清理手臂上的傷口,接著再在上麵倒下了一些金瘡藥,道,“這藥是我自己配置的,塗上了之後用不了幾日便可痊愈。”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沈琬洛一邊幫念痕的手臂裹著紗布,一邊垂下眼眸問道。念痕略一思索,冷冽的開口道,“我叫念痕。”

“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我瞧著你這些傷口都是刀傷,你應該是江湖人士吧。”將剩下的紗布做了最後的簡單的打結,沈琬洛看著念痕道,“你胸口處的傷,是你自己處理,還是我幫你……”

“你弄吧,我不會這些。”念痕直接說道。頓了一下,這才回答剛剛沈琬洛問的問題,“我是江湖裏的人。”

“前些日子我也醫治了一個渾身的傷的人,看著也像是江湖裏的人,”沈琬洛腦海裏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的那對兄妹,道,“怎麼,混江湖的都這麼容易受傷嗎?”

“主子,剪刀。”春分將剪刀遞給沈琬洛,沈琬洛將念痕胸前的一副小心翼翼的剪開,露出了裏麵的傷口。沈琬洛一看,抬眸問道,“是箭傷?”

“嗯。”

“春分,去將我房裏的白色瓷瓶拿出來。”沈琬洛一頓,連忙對著春分說道。春分有些奇怪,但還是聽話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