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少了寧王水祈丹和京兆尹周全,水祈蘇便如折翼之鷹,一敗塗地。但卻忽略了其它皇子。
二皇子水晟淵卻是羽林衛風隊統領,掌握了四分之一的羽林衛。
水祈蘇密談時隻字不提水晟淵旗下羽林衛一支,必定是識破了江白假冒寧王,刻意隱瞞,留下後招。
“今日可是六月十一?可是風隊輪值?”江白問道。
羽林衛下分風雲雷電四隊,輪流巡視皇城。
江白這一問,水晟澈頓時明白,冷哼一聲:“說他蠢真是一點不錯,就是想對付本宮,和皇叔聯手能討什麼好處去?”
若是水祈蘇登位,祈帝子嗣安能幸存?就是不殺,還會封為東宮不成?
若說忽略水祈蘇尚有水晟淵這暗招,也隻能說,水晟淵之目光短淺頭腦愚蠢遠在江白想象之外,因而竟被忽略了。
倒有些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味道。
江白心中一急,掙脫水晟澈懷抱便要起身。右手一緊,這才想起那鐵鏈。
水晟澈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劃過鐵鏈,那鐵鏈是精鐵所製,水晟澈手中這把匕首竟切不斷。
江白道;“我有辦法,你退後兩步。”
水晟澈依言後退,隻見江白盤膝閉目,似在運氣。其時正當六月,暗室雖有通風氣孔,卻也有些悶熱,此時室中忽然寒意陣陣,那鐵鏈上竟結了些白霜,冒著絲絲煙氣。須臾,一根黑沉沉鐵鏈已變得通體雪白,水晟澈相隔兩步,亦覺得極寒之氣撲麵而來,刺的臉生疼。這時江白右手輕輕一抖,隻聽哢嚓哢嚓連聲輕響,鐵鏈已斷成數截掉在石床上,白霜漸漸化開,留下些水漬。
江白以暮成雪而聞名,內力陰寒無人可及,此時運用到鐵鏈上,鐵鏈凍極而裂,是以輕鬆解脫。
水晟澈第二次見江白用這功夫,程度遠勝第一次化絲為針,不由暗暗驚歎。
但其實這已是江白極限,此時江白隻覺得全身經脈刺痛,心中一緊,想是此番運功又催動了淺蘭毒素,秦觀月的藥怕是要抑止不住了。
需的加快行動,趕在淺蘭毒發前阻止安王逼宮。
心動身動、江白拉過水晟澈撲出囚室,在旁邊暗室架上找到白玉金槿扇。這白玉金槿扇流蘇長兩尺三寸,是配合江白招式刻意定製。趁手兵器在握,心中稍定,便拉著水晟澈飛鳥般掠過秘道。這時天色已暗,門口閃出一個人影,乃是候在外間的小金。
“小金,外間可有異動?”江白連忙問道。他唯恐水祈蘇並未中計,乃是假意去驪山別院,此時隻怕已折向皇宮。但若他有所行動,必定不會全靠水晟淵手下那支羽林衛,想來也是要調動府內秘密死士。
小金道:“似乎是有些動靜。”
江白與水晟澈對視一眼,果然不出所料。正要吩咐行動,忽然外間一聲長嘯,隻聽有人說道:“大膽賊人,竟敢來本王府行竊。”
那聲音冰澈邪魅,正是安王水祈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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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退後。”江白身形一閃,已站到書房門口,攔在小金與水晟澈身前。薄紗雕花門扇敞開,看見外間水祈蘇麵門而站,左右各六名黑衣護衛,遠處又圍著一圈衛兵,手持弓箭。
江白環視一圈,沉聲道:“太子殿下在此,還不跪拜。”他聲音雖輕,卻以內力送出,眾人隻覺得仿佛在耳邊說話一般,遠近護衛、衛兵俱聽的清清楚楚。便有衛兵麵現猶豫之色,持弓之手放了下來。
水祈蘇哈哈大笑數聲,道:“太子殿下豈是雞鳴狗盜之輩,賊人休要胡言亂語。”手一揮,冷冷道:“給本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