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3)

,公爵?”教皇背對著男子坐著,從頸間的刀鋒便輕易得知來人的身份。 公爵張了口,“不準動我的學生。” 並不狂暴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楚,擲地有聲, 教皇的頭被迫偏起,仍不無諷刺的回擊,“別裝出這副嘴臉了,你的學生?誰不知道你在單獨授課時會關上門幹些什麼好事!” 公爵毫不為之所動,表情更加邪肆狂傲,“我想對他們做什麼是我的事,可我決不會容忍其他人在我眼皮底下動他們。” 細細的血絲,順著刀刃滑下。教皇的臉上終於沒有了表情,“你要為了這個贗城的叛徒跟我動手?” “誰都不能抹煞我教養他十年的事實。所以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公爵回應,手中的刀鋒慢慢偏轉,“你要為了一時的興趣跟我動手?” 教皇的目光落向懷裏的人,那張失了血色的臉上仍帶著淡定捉摸不透的笑容,從頭到尾,他一言不發。 教皇的嘴角揚了起來,“當然——不。” “你竟然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嗬,那陰險的家夥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讓他放馬過來好了。”公爵無所謂的聳聳肩。 “其實你沒必要為了我得罪那家夥,反正我也不會因此感謝你。” 公爵抬起頭,碰上的是一雙深海般的眸子。 “這話剛才你怎麼不說?” 信度的眸子中閃現一絲笑意,深不見底。 公爵站起身,卷起多餘的繃帶,“你的傷不要緊,休息一段時間就行。”說著,看著信度的眼睛,“信度,教皇的事是個意外,我也沒料到他會插一腳。” 信度無聲的表示理解。 頓了頓,公爵的語氣難得的認真起來,“你和鳳凰是我最出色的兩個學生,我隻是,想讓你們回來而已。” “我知道。”信度溫和的回答,然後話鋒一轉,“可我和鳳凰都是喜歡自由的人,你別想我們會回來。” 公爵的表情冷了下去,卻並不意外。 “而且,”信度繼續說,語氣平和卻暗藏威嚴,“鳳凰是我的,你別想我把他讓給你。” 詫異的神色浮上公爵的臉頰,笑意隨之揚起,“你這話有沒有對鳳凰說過?” “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信度也露出了笑容,“那家夥被你們這些人慣壞了,如果讓他聽見這話一定會翹到天上去,我可不會讓他在我麵前有囂張的資本。” 公爵無聲的大笑,“信度,你不愧是我最厲害的學生。”說著,笑容又一次邪肆起來,“可惜這一次不能以你的意誌做主。” 看看時間,“鳳凰應該快到了,”再一次轉向信度,含著笑意的眼中精光閃現,“今晚我會為你們的歸來開個盛大的歡迎會。” 說話間,兩個人都敏銳的覺察到了一絲騷動。 公爵按下桌邊的一個按鈕,“怎麼回事?” 房間裏隱藏的喇叭傳來聲音:“公爵,鳳凰來了。” 房間裏的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讀到了含義不明的笑意。 公爵抱著信度出來時, 原本的議事大廳已被炸成一片露天的荒墟,新鮮的粉塵還飄散在空中。 被驚動的守衛嚴陣以待,在他們的中間,鳳凰坐在殘垣斷壁的最高點,火紅的頭發在風中翻騰如燃燒的烈火。 無視周圍這群人,有節奏的敲擊著槍管,聲音如空曠的天野間回蕩的鷹嘯。 他在唱歌。 公爵揚起了嘴角。 “你還是這麼張揚。” 鳳凰這才停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公爵,“沒辦法,我都進到這裏了你們還沒發現,我隻好小小的提醒一下。” 他仍是張狂的,隻是目光落到信度身上時有閃過一絲異樣。 這個細節當然沒逃過公爵的眼睛,他笑著,並沒有提,隻是順著往下說,“是啊,反正進了我這裏,再往裏走你也不可能安然而退。” 鳳凰站了起來,風更大,那一頭火紅的頭發仿佛燃燒的更為旺盛。 “說得對,論武力我是沒辦法跟老師你鬥。” 公爵靜靜的等待他說下去。 鳳凰的笑容更加狂放,“不過,我本來就不是靠武力吃飯的人。” 在公爵表情一變時,他輕輕吐出了一個詞。 聲音很快隨風而散,在眾人的茫然不解中,公爵臉上已嚴肅起來,“你怎麼知道這個?” “你不該忘了我的本職工作。”鳳凰從廢墟之上一步步從容的走了下來,他一動,周圍的人突然就感到了自身的渺小。 鳳凰,壓倒性的氣勢。 “若是沒有一點籌碼,我怎麼敢一個人跑到這裏來?”站在公爵的麵前,鳳凰笑著,眼中有嫵媚而淩厲的光。 公爵冷冷的看著鳳凰,看著這個自己一手教出來的——超級間諜。 “這些年你還在做這個?”公爵冷聲開口。 “噢,”鳳凰別過臉,似乎在回憶,“這是我的工作,而我熱愛我的工作。”說著他轉回頭來,嫵媚靈動的眼中波光流轉,“不然你以為那些恨我恨到骨子裏的各大情報機關為何不敢動我?為何隻敢眼睜睜的看著我在他們麵前放肆?” 再一次沉默。 鳳凰與公爵,在沉默中對峙。 良久。 “你在玩火。”公爵低聲警告,低沉的聲音中不無怒意。 “這是個賭徒的世界,充滿刺激與樂趣——當年你教我的。”鳳凰毫不退縮的回應,“我已經拋出我的籌碼,就看你跟不跟得起了。” 無聲的對視。 “隻有我能保護你。”公爵突然低聲說。 “謝謝,可我不需要。”鳳凰毫不猶豫的回答。 又是沉默。 終於是公爵先別開了目光,低聲罵了一句。 “既然你握了公爵的秘密,為什麼一開始不拿出來跟他談判?”信度平靜的聲音明顯的帶著怒意。 “我想在美人麵前表現得英勇一點,可不可以?”鳳凰顯然無意把這個話題深入探討下去,敷衍的答了一句,話鋒一轉,“他對你做什麼了?” 被教皇暗算,鳳凰雖逃出卻因傷陷入短暫的昏迷,蘇醒時隻來得及看見公爵將信度帶走。 再一次看見信度就是他被公爵抱出來,也就現在這副模樣——一張床單嚴嚴實實的裹著他的身體,露出赤摞的腳踝,和若隱若現的鎖骨。 “沒什麼,他幫我包紮傷口而已。”信度平靜的回答,溫和的目光中,隱隱有光芒閃動。 鳳凰移開了眼神轉回麵前的儀表,集中精神駕駛這駕小型飛機。他能感覺到靠在一旁、身上隻裹了一張床單的信度正看著他,溫和的、深沉的看著他。 這感知讓他的身體不可抑製的熱了起來。 “開飛機的時候別跑神。”信度突然發出警告。。 “那就別再用你那樣的眼神看我!”鳳凰低吼。 信度轉過頭去,“你總是太浮躁。” 然後鳳凰耳邊,又一次響起了久違的低詠: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 “shit!” 轟鳴聲伴著颶風席卷而來,水泥跑道上騰起蒸蒸塵埃。 幾下劇烈的顛簸過後,身體還沒坐穩,信度停止了誦經,抬頭看向窗外,“這是哪裏?” “不知道!”鳳凰吼著一翻身,雙手按在了信度肩膀上方。 信度坐著抬起頭,鳳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壓迫感如驚濤拍岸。 “你——” “你傷到哪裏?”鳳凰問,刻意壓低的聲音裏,壓抑著太多的情愫。 “啊?” 鳳凰傾近了身體,看著信度的眼睛,“我說,公爵幫你包紮的傷口,在哪裏?” 兩人距離很近,近得信度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鳳凰說話間呼出的熱氣,溫熱溼潤的,輕重急緩。 他垂下眼簾,嘴唇微動: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