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3)

象祖師爺那樣飛升成仙了。難道師兄不是這般想的?”

“師弟心懷高遠,誌向可嘉。如此甚好!”沈愁目光望向虛空深處,語音飄渺,又喃喃重複了一句:“如此甚好!”

淩雲見他越扯越沒邊際,實在按耐不住,就要握了他的手指取血:“師兄……”

才上前半步,話未說完,就見眼前一花,微張的口齒中被塞入一物。淩雲從未與人有如此的接觸,登時僵住,玉杯“啪啦”一聲滾到地上。然後眼睜睜由著沈愁抽回手指,取帕子拭去了手指上他的口水,負手向外行去。

淩雲隻覺得口中漸漸散開一絲腥甜,過了半晌方回過神來:師兄怎麼可以這樣!他也不嫌髒。呸呸!

淩雲麵紅耳赤站了半晌,隻覺得別扭萬端。待要追究,又無從說起。終究還是想起自己身上的字跡來,急忙念起試過多少遍的法訣,對著水鏡一照,果然字跡全無了。

多年的心事了結,淩雲長舒了一口氣。又想起方才師兄的舉止,沒由來地一陣慌亂。來回度了幾趟步,又想起字跡來,不放心的跑到鏡子前再瞅一遍。然後再度幾趟步。

這般來來回回的,自打上次知道自己身上字跡真相後,鬆樹師弟度過了第二個不眠之夜。

沈愁回到自己屋內,撲到床上,卻沒有心思咬被角磨牙了。

這天道,也未免太過無情了罷?

當年不過是遊戲人間,胡亂在樹木上刻了幾個字跡,用得著這麼報應回來麼?吃了幾十年師傅的老拳也就算了,看了淩雲近百年的臉色。最終還要生生讓自己跌個跟鬥。

方才凝血時候,沈愁忽然覺察出自己心緒不寧,脈相急促,看那血色模樣,居然是情動了。這可真鬧笑話了,他沈愁不是個沒經事的少年,竟然因著一個誤會就陷了進去。

就如同兩人角力相抵,本來苦苦支撐,竭力抵擋對方進攻。忽然間對方收力不發,這邊相抵的人猝不及防,渾身的力量無處可卸,一個筋鬥,便張了過去。

這事要說怪淩雲是怪不起來的,畢竟那孩子一直都恪酢醍懂的,不曉得什麼人世情愛,可自己就怎麼都沒想到過?隻見隻字片語,臉紅支吾的模樣便認了死理?

莫非那時……

不,絕非如此,他沈愁堂堂君子,又怎麼會對一少年起那心思,必然是祖師爺在天上見不得他放蕩人間,不愛惜草木,施了障眼法於他,叫他多些磨難。恩,定是如此。

師弟既然不是對自己有別樣心思,又一心向道無甚雜念,那他自然也不會強求。想來前事解開,日後淩雲必然同最初時候那樣待他,不再橫眉豎目了。當個獨一無二的大師兄,兄弟和睦,也算很好罷。

所以今日隱瞞一些細微小事,也算不上什麼罷?那氣血是在他情動時候取得,效力與平常的比較起來,略有些不同,若是淩雲一直心平氣和不起波瀾,自然尋常無事。隻是他有朝一日動了塵心,情動之時,那血便會略微失效,字跡隻怕就會現出形來。

沈愁起初也是覺得不妥的,奈何淩雲揪住他不放,自己又無法說出緣由,淩雲又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心底隱隱起了一絲惡意,便順了他的意。

反正日後若是被淩雲發現,也不麻煩,隻需再取血一滴蓋過便是。不過是讓師弟尷尬一次。那樣的話,就算自己為這些年來,和以後若幹年裏的輾轉難眠,取一點報酬。這也不算過分罷?

沈愁整夜未眠,第二日一早,拜見了師傅,見無它事,便匆匆下山去了。那副好師兄的模樣,一時還真擺不出來。還是待到幾年後,再來雲淡風清地做體貼周到的大師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