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2)

!”話音未落,已經化身蒼龍隱入了雲層中。

淩雲搶到門口,疾聲阻止:“不許胡來!”

喜鵲理也不理,桀桀笑著飄過院去了。

淩雲知他不會真做出什麼事來,畢竟天道定數還是要守的,讓師兄受些驚嚇也好。也就不再理會,回房專心煩惱起自己身上的字跡來。

這字跡,必然不能帶著的。若是讓人看到,那真不用活了。隻是怎麼個消法,卻還要斟酌一番。

本來這就是件丟臉的事情,無人知曉最好。自己不妨先嚐試一些手段。若還是不成的話,大師兄與自己是同門,他的術法自己早晚都能學會,自然也就能施展出來了。所以此事還是不提才算妥當。知情的隻有喜鵲一個,這麼多年朋友,想來他也不會亂講。

如此想著,耗了一夜的功夫,也沒能拭去半個字跡,反到是越擦越明,最後居然要灼灼放光了。淩雲又氣又惱,恨沈愁散漫無行:寫什麼不好,哪怕是畫個標記也成,這字掛在自己身上,象什麼樣子!

當堂對證

第二日見著大師兄,略加詢問,聽說是過段時日就能自行消去,淩雲這才稍稍地鬆了口氣。隻是一見沈愁便想起此事,心中總是煩躁不安,怎麼都無法同日前一樣了。淩雲自知這樣讓人生疑,隻是按奈不住。稀奇的是,大師兄居然也不計較,愈發和顏悅色起來。

如此過了幾年,那兩行字依舊嵌的牢牢的,半點淡去的模樣也沒有。淩雲這才回過味來:他又被大師兄騙了。這人實在惡劣的很,隻怕是已經知曉了自己就是那株被他亂塗亂寫的鬆樹,這樣哄著他,好看他的笑話!沒準就等自己沉不住氣去求他的時候再好好捉弄一番。

淩雲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暗自咬牙,卻不再顯露出來。隻是著力修行,認真鑽研師門法術。既然大師兄術法都是從玄門學得,自己自然也能,隻需學到他的本領,自然也就不受他消遣。

十幾年過去了,情況並無好轉。淩雲卻發現了一個更要命的問題:他胸口的字跡在下移!

他是鬆樹,同飛禽走獸人類不同的草木。那些活物都是打小就固定了形體,然後慢慢延伸成長。而草木是不同的。是從根部長起,向上攀援竄枝。

他雖然作為普通鬆樹已經成年許久,但是成精後,原身又活躍起來,這些年在不斷地向上生長,這十幾年過去,原本該是胸口的位置,現在已經降了數寸。淩雲大驚失色,這樣再過個一二百年,那、那豈不是……

驚慌失措下,隻有更加精研勤修。又見大師兄依然是那一副溫和體貼好兄長的模樣,實在可恨。恰逢師傅問起收徒之事,淩雲問心無愧,言語簡略地供出大師兄來。師傅果然暴怒,把沈愁揍了一通。淩雲見他被揍的厲害,也有些許快意:讓你不安好心,得了教訓趕緊悔改罷!

誰知大師兄竟然如此忍得,寧願每次在眾人麵前挨揍也不肯私下向他認錯。淩雲有時想起難免疑惑:莫非並不是他不肯認錯,隻是無法解咒?還是他或許就不記得此事?否則怎麼這般抗著不肯開口。

但是轉念一想,若是他真不知情,懵懂無辜的話,明知被算計還關照如常,實在說不過去。此事不可能!

那就是他也不曉得如何解咒,心虛理虧才撐著。一想到這裏淩雲便惶恐起來,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定然是他憋著氣待自己求他時狠狠捉弄自己。自己隻要再努力些修道學法,早晚會學出神通來消得去的。

這樣一個發奮著,一個隱忍著,八十餘年過去了。

淩雲沒學會那般神通,卻終於等到了大師兄上門妥協。

淩雲麵上無波,心中卻在呐喊著:“快說你給我消字跡!”

誰知沈愁到了現下這個地步,依然不肯老實認錯,居然想收徒脫身了事。淩雲恨大師兄狡詐,氣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今日就算丟臉也不能讓他這樣輕鬆了事。橫豎他也早知曉了。讓他見見罪證,省的還要裝無辜模樣。

方一動手,師兄便神色大變,還上來阻止。淩雲冷哼:果然心虛了罷?哼,此時已經晚了!早管做什麼去了?

淩雲脫下外衣,拉好衣擺,抬頭去望沈愁,見他已回身向壁,哼,不敢看罷。

清了清喉嚨,淩雲恨恨開口:“看看你做下的好事!”

沈愁一直都是麵朝牆壁繃著身子,心中默默念禱:祖師爺明鑒,須知淩雲是少不更事,弟子也是身不由己,切莫此時降下雷來。

聽到師弟喚他,這才轉過身來。隻是這話是聽到了,卻一時轉不過彎:做的好事?師弟知道我曉得他的心思?隻是這事怎麼能看出來?

咦,師弟的腰肢很是矯健啊。淩雲膚色不如他白皙,大約因為是鬆樹化來的緣故,是淺棕色。此刻被白色衣物一襯,竟然有些動人心神。

沈愁盯著師弟的腰側發了會楞,忽然醒起,這不是當師兄該看該想的,就急忙抬頭向上望去。

淩雲正一臉寒霜,目光冷冷地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