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難纏的人。
先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不惜以自己孫女的清白為代價來詆毀自己的聲譽,而後又強逼著懷揣著少年的愛和夢想,隻渴望吃上一塊巧克力的自己來到了這麼一間小辦公室。
謝銘佑很不爽,異常的不爽,算起來他已經有快一小時沒有吃巧克力,情緒已經開始明顯的不受控製地煩躁了起來,而且那個女人說了如果自己超過五小時沒有吃巧克力的話,情緒就會徹底失控。
“你很狂!”這是齊秦進入辦公室之後對謝銘佑說的第一句話,而謝銘佑還來不及再反駁,齊秦的下一句話就又把他給堵死了,“所以,來陪我下一盤棋吧。”
謝銘佑實在不知道自己狂和跟他下棋有什麼關係,不過既然你要下,那我就陪你下吧,你說我狂,那我就狂給你看,讓你在我的麵前裝逼。
謝銘佑擅長的東西很多,但是他特別擅長的東西就很少了,象棋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兩人一坐下來擺好棋,謝銘佑就迫不及待地下起來了,
沒有一點留情,謝銘佑大刀闊斧,一開一合,先吃你炮,再吃你馬,連你的兵也不放過,從落棋第一子謝銘佑就開始進行了狂暴的進攻。
不到五分鍾的時候,齊秦就兵敗如山倒,棋盤山再也沒有一將可用,隻剩下一個光頭司令在那邊四麵楚歌,慘遭謝銘佑將軍戰敗。
饒是從開始到現在一直笑嗬嗬,宛如一隻老狐狸的齊秦,此時臉上也開始有些掛不住了,僵著臉隻能尷尬地笑笑。
本來他都已經給自己做好鋪墊了的,你不是很狂嗎?看我下棋不虐死你,看你還狂不狂。
結果沒想到,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象棋居然輸給了這麼一個臭小子,而且還不是一般地輸,簡直就是單方麵地完虐。
“嗬嗬,運氣好,運氣好,來,我們再來把。”謝銘佑謙遜地笑了笑,然後把棋盤重新擺了起來。
運氣好?運氣好你就把我的子一個不留地吃了一個精光?一點情麵都不留。
但是齊秦又不好意思拒絕和謝銘佑下棋,畢竟這是自己提出來的,現在輸了一把就繳械投降不玩了,那不是笑話了。
輸人不輸陣,齊秦覺得自己還是要有點骨氣的,不就是被虐嗎?給你虐,不在乎,哪怕心中悲傷流淚。
謝銘佑可不知道齊秦心中都冒出了一串悲傷的歌詞了,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之後,心裏感覺舒坦了好多。
“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校長大人不是說小子很狂嗎?其實我現在已經收斂了很多了。”謝銘佑落下一字,說道。
齊秦的臉在抽搐,你收斂了很多?你收斂了很多還這麼毫不留情地來打我的臉?
“是嗎?那說明你以前很狂了?”齊秦皺著眉頭看著期盼思索地問道,心裏巴不得謝銘佑多講點話,這樣他講話分心了自己還能有點贏得機會。
“是啊,以前年輕不懂事,所以太過狂妄了,什麼如來上帝,釋迦摩尼,全都不放在眼裏,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謝銘佑感概地說道,語氣滄桑平和,像一個曆盡浮塵了的男人。
“那現在呢?”齊秦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看向棋盤的眉頭都已經皺成一個川了,還是沒有想到致勝的方法。
“現在?現在我想通了,也終於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原來,我是釋迦摩尼他爹!”
一字落下,將軍,狂氣四射,咄咄逼人,耀眼到讓人無法直視。
要不是顧及自己長輩的形象,齊秦當場就像掀翻桌子,指著謝銘佑的名字大罵一通了。
媽蛋,老子陪你嘮了那麼久的嗑,就是想拖延你的時間,贏你一場,結果你這聊著聊著就給老子將軍了,還能不能好好玩了?
H市第一人民醫院,賈宇渾身綁著大大小小地綁帶淒涼地躺在床上,麵如死灰。
床邊的人在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賈宇沒有心思去聽他們說話的內容,隻覺得他們吵得不行。
“賈少,你倒是說句話啊,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夠就這麼算了,一定要報仇。”
“是啊,賈少,這口氣不出心裏難受,那個叫謝銘佑的人實在太過囂張了。”
“沒錯,報仇,報仇。”
“……”
一瞬間,賈宇的一幹小弟在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之後終於是達成了一致的共識,全都目光炯炯的看著賈宇,似乎隻要賈宇一聲令下,就會全部挑杆而起,找謝銘佑報仇去。
“滾,滾,都給我滾。”賈宇突然掀開被子砸向了自己的小弟,怒罵道,並且還因為牽扯到了傷口,麵容有些扭曲看上去格外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