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哥!”羞得轉過身去,當周小史感覺整個人被司馬越從後麵抱住,不由得心跳頓時加快了起來,他其實漸漸地開始明白司馬越的心思了,所以現在對於司馬越的親昵也愈發的害羞。
隻是象征性輕輕掙了掙,周小史就紅著臉窩在司馬越懷裏一動不動了,他一手輕輕撫摸著白狐狸的毛,心裏像有隻小鹿在亂跳,同時又有甜蜜蜜的滋味兒湧了上來,讓他臉上的紅也隨之慢慢地暈染到了耳根處。
“小史,我安排了人護送你和翠環一起去東邊我的封國,到了那裏聽翠環的,你爹爹之前都給你安排好了後路,躲得遠遠的,知道麼?我一定會留著這條命去尋你的。”安靜地抱了一會兒周小史,司馬越終於心情沉重地說出了心裏的話。
一驚,周小史放開懷裏的白狐狸,轉個身臉上滿是驚愕,“越哥哥,你在說什麼?”
見周小史眼中有著害怕被遺棄的驚恐,司馬越心裏一疼,他用雙手捧起周小史的臉,“小史,洛陽已經不安全了,現在外有強敵,內有憂患,我不能有後顧之憂,雖然不舍,但我不得不送你走。”
大大的桃花眼裏頓時模糊了視線,周小史從沒有如此痛恨自己無能,他不想離開司馬越,他想要和司馬越並肩而戰,但是他也知道,他留下來隻會成為拖累司馬越的包袱,所以他最終隻是伸手緊緊抓住了司馬越的衣襟,將頭埋在司馬越的胸`前,用力地將眼淚憋了回去,狠狠點了點頭。
這天夜裏秘密地將周小史和翠環送走之後,第二天司馬越在朝堂之上聲稱為討伐石勒而帶兵離開了洛陽,同時他命何倫和堅決支持司馬越的“乞活”帥李惲等軍,奉越王妃裴氏和鎮軍將軍司馬毗的命令守衛洛陽,監視宮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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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越的戰略意圖很明顯,便是在王衍的支持下,依托徐州,守住洛陽,與遊軍、劉淵、石勒的軍隊以及苟晞的暗殺周旋。
這一切本都進行得非常順利,當洛陽由於受到劉淵、石勒軍隊的攻擊而人心浮動,臣民們也都呼喊著要遷都之時,司馬熾的統治幾乎已經到了要被覆滅的時刻。
然而,司馬越還是低估了荀晞和司馬熾,荀晞早在周小史的馬車出城的那一刻他養的二十四死士就緊緊跟隨了上去,劫殺了護送周小史和翠環的所有護衛,將周小史和翠環帶回了洛陽皇宮。
其後,裴氏便接到來自皇宮的聖旨,說是司馬熾對周小史一見便生了仰慕之心,請人邀了周小史進宮小住幾日,隨聖旨而來的還有周小史隨身攜帶的那一枚刻著“司馬越”名字的玉佩。
當司馬越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與王衍擁軍東行準備與周小史會合,而本來之前與石勒軍隊遇上之時他便已經負傷,此番聽到關於周小史的消息,他的病情和傷勢頓時更是徹底惡化,幾乎到了藥石無靈的境地。後來,他托了後事與王衍,病死在了去往東海封國的項地。
隻是司馬越這一死,他的軍隊頓時群龍無首,其後他的軍隊護送他的靈柩回到東海封國的時候,遇上了石勒軍隊,這場仗幾乎成了單方麵的殘殺,司馬越這十萬餘人的軍隊全軍覆沒,西晉最後一支可以對抗劉淵、石勒的軍隊也覆滅了,西晉已然名存實亡。
當何倫、李惲聽聞司馬越之死,秘而不發,暗地裏擁越王妃裴氏及司馬毗逃離了洛陽。同時,司馬越突然的一死,讓司馬熾準備發出的討伐司馬越的詔書頓時也成了一張廢紙,讓司馬熾隻能暗恨卻也無能為力。
在司馬越死去的消息被大肆傳開,劉淵、石勒等人的軍隊再次集結,而這一次也終於徹底攻破了洛陽,俘虜了晉懷帝司馬熾,洛陽城也隨之被完全焚毀,這個曆史古都被侵染上了濃重的哀傷痕跡,再也不複曾經的繁華。
隻是沒有人發現被帶進宮的周小史和翠環卻沒了蹤跡,當然這個時候也根本沒有人會去在意周小史這樣一個小人物的去留,所以後來在史書上周小史在皇宮也隻是曇花一現,消失得詭異也莫名其妙,甚至有人說他本就是天上的仙子,無故消失是因為有狐仙帶走了他回了仙宮。
而在洛陽發生劫難之時,何倫、李惲在護送裴氏以及司馬毗的路上,不幸遇上了石勒的軍隊,司馬毗以及宗室三十六王都落入石勒之手,何倫東逃至下邳,而李惲北逃至廣宗,裴氏則被人擄走賣到了吳氏一族。
幾年後,東晉元帝司馬睿太興年間,裴氏隨司馬睿渡江之後,便準備為司馬越招魂為他舉辦葬禮,雖然初時被元帝拒絕,裴氏仍然大肆葬司馬越於廣陵,諡號東海孝獻王。裴氏後被東晉元帝司馬睿三子奉為越後,一生榮華。
曆史至此關於東海王司馬越一生的筆墨便幹涸了印記,而那個被召入宮並很快便消失在宮裏的周小史也漸漸淹沒在了曆史長河裏,連多餘的一筆一劃都沒有在史書上留下印記,隻有無數後人對周小史的絕代風華在想象中詠歎:
可憐周小童,微笑摘蘭叢。
鮮膚勝粉白,曼臉若桃紅。
挾彈雕陵下,垂鉤蓮葉東。
腕動飄香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