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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務必要公允,唉,難啊!”我悠悠地歎了口氣。

二哥聽了我的話,眉間皺了一下,道:“九弟說的有道理。今天這還要趕著去辦點私事,改日請九弟到二哥那裏坐坐,這一年到頭坐不到一塊安安靜靜吃頓飯的,還真隻有皇家兄弟了。”

“二哥哪裏話,你是忙人,比不得我無事一身輕。”

話我是說到這裏了,二哥看來也不是個笨人,自然懂得取舍。

果然,不出幾日,便有奏折呈上去彈劾陳泰正辦事不力,拖延軍機,這邊二哥就往上奏請擢升蘇逸為戶部尚書。

第十四章 曾言 烽火碧連天

這一月來,父皇被糧草的事磨得耳朵都生繭了,況這蘇逸確實有些才幹,早就有意提拔的,更難得的是幾位皇子都沒有爭議,連陳泰正本人都是大力舉薦,所以也就準了。

蘇逸在這個敏[gǎn]時刻被推上了戶部尚書的位置。他為官不到一載,年紀輕輕,卻升到了一部之長的位置,別說本朝沒有,就是曆史上也不多見,自然少不了眼紅的要說說風涼話。這蘇大人一不賭二不嫖三不拿昧心錢四不奉承拍馬也沒聽說祖上有什麼高人名士,那剩下的也就是那張臉了,所以便有茶館酒肆的謠言散布開來,說蘇逸“男生女相”,“以色惑主”雲雲,這斯文人要惡毒起來還真不是鐵匠屠夫之流可以比的。

可蘇逸似乎絲毫不受影響,這份從容連我都不得不在心裏讚歎幾句。

他一上任,就奏請頒布了一道聖旨:蔡州邊境五郡,分五戶為一伍,每一伍如能在十日內上繳十擔糧食,則伍內每戶皆可免除來年徭役和賦稅,朝廷在第二年以糧食或銀兩足數歸還。

這朝廷伸手向百姓要錢要糧的見得多了,可這要了還能還的可不多見。此旨一下,便陸續有民眾排隊到朝廷在各郡設立的征糧點納糧,地方官吏即使要從中作梗也是不能的。

這不出十日便征齊了三十萬擔糧食,再加上林州、東陽陸續收購到的糧草,供八萬大軍幾個月已是不成問題。

我私下裏和秋寧遠論起來,還真服了蘇逸的心思,總能出人意料地解決問題,不簡單。

但當時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那道令人不能不歎服的征糧旨,不過是蘇逸的牛刀小試而已,他的才華和光芒又何僅於此!

糧草問題算是暫時解決了,但前方的戰事卻反而更加吃緊了,戰報送到京城,朝上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怪隻怪西戎竟然背棄前盟,在鹿州一帶趁火打劫。這強盜看見同夥都是可以壯膽的,更別說是兩支本就野心勃勃的虎狼之軍,大月族就是看準了大陳無法傾力還擊,陸續又陳兵五萬,使北疆戰事再度陷入了困境。

這邊二王兄的臉色也不好看,本來希望能立個大功,順便奪得部分兵權,現在倒好,八萬人馬困在那裏,勝利遙遙無期,不僅身邊少了一個有力的臂膀,還要在朝上時不時地受到大王兄和八王兄的攻擊,所以他權衡利弊之後選擇了倚重我這個威脅性不大的九皇子。

時日雖淺,但人人都知道,現在的九皇子已經不是剛回京時的九皇子了,他在聽別人奏對的時候,除了沉默,也可以辯駁;在朝宴的時候,除了看得到不經意瞥過的視線,還看得到刻意討好的微笑;在稱病不上朝的日子裏,除了母妃的問候外,收到更多的是朝臣的拜貼。

這種日子雖然未免狐假虎威,但也算不錯。隻是我也有我的原則,這借力打力的事嘛多做也無妨,趁機還可以安插一些自己的心腹,但真正勞筋動骨的事情我是不做的,黑鍋罵名還是讓別人去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