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彈劾他“私德不謹”,我內疚自責,像昏君一樣當廷杖殺朝臣。
也不再單獨詔見他,卻反而偷偷去他的府裏,喝茶閑聊,下棋議事。看著他笑心裏覺得滿足,他一皺眉我就覺得難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偶爾也會笑著說些試探的話,然後私下裏反複揣摩他當時的表情舉止,一如懷春少女。我想以蘇逸的聰明,不會不明白我的心意。那麼他如此待我,是否也說明在他心裏我還是有一席之地的?這個想法,在無數個深夜令我激動不已。
乾清六年三月,運河開通,蘇逸欣喜異常,我特地下旨讓他去巡視驗收。回來時,我獨自去了他府上,他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過來拉了我的手往裏走,說是要讓我嚐嚐青州的米酒。
那笑容,我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見過,發自內心,眩目得讓我失神,長久壓抑的念頭再度瘋狂的滋生,然後又硬生生得被壓下去。這種滋味既甜蜜又痛苦,心有不甘但又充滿了希望,讓我不知不覺地沉迷但又不敢打破。
我相信,隻要我一直站在他的身邊,不強迫他,讓他覺得安心,讓他習慣我的存在,那麼終有一日,他會對我伸出手來,走向我。
就算現在,我還是這樣相信,若非秋寧遠的事,我們不會是如今的結局。
秋寧遠此人能力不錯,是個難得的人才,但他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一個有野心有能力又有威脅性的臣子,任何帝王都不會喜歡的。所以在實施新政的過程中,我有意無意地總是把他推向浪尖,相信他不是沒有察覺的。
謝宇飛的出現,終於使他感受到了危機,他開始廣結黨羽、打擊逆己,鞏固自己的地位,而這正是我希望的,我等的就是一個一擊致命的契機。
十一月,我下旨撤秋寧遠左相一職,拘禁宗人府候審,秋府一幹人等全部拘府待查。
“私製銀票”,按大陳律令當誅九族。
秋寧遠一直認為,這是謝宇飛給他設的套,但他不知道沒有我的暗示,謝宇飛根本沒有這個膽子。
承平進宮來給秋寧遠求情,我未曾理睬。
蘇逸去宗人府探視秋寧遠,我也不是不知道,隻當他是顧及同僚之誼。但他呈一紙罪己狀給我,大包大攬給秋寧遠脫罪,實在令我傷心至極。
他一定清楚除掉秋寧遠我是誌在必行,也不會不知道我為了不牽連到他,花了多少的心思在裏麵。而罪己狀未經過吏部,直接呈給我,這隻說明了一點,他心裏萬分明白我對他的感情,並且正是要利用這點來給秋寧遠求情!他賭我舍不得殺他!
我不是不佩服自己的,在如此情境下,我竟還是顧及到他的安危,沒有在朝上發作他。
當晚,我去了他府上,他看到我毫不意外,隻是示意莫倫退下。莫倫有些遲疑,我冷冷地威脅他:“莫倫,不要自作聰明!”他終於還是走了。
我把折子狠狠地摔在蘇逸的臉上,陰惻惻地道:“你就這麼想死?”
第四十二章 曾言 無處話淒涼
他眼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終究低下頭去,跪倒:“什麼都瞞不過皇上。皇上殺秋寧遠是勢在必行,臣為他求情也是不得不為。秋寧遠貪贓枉法、結黨營私、私製銀票,論罪當誅,連坐九族。但他是當朝駙馬,如此定罪就大大不妥。更何況皇上眼裏明察秋毫,自是清楚前因後果。”
“朕明察秋毫?”我怒極反笑,“蘇逸,你就這麼肯定朕不會殺你?或者你覺得朕如此待你,讓你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