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樣的一雙手,扯開了罩住我的金屬網子。

我抬起頭來,看見的是一個血人,他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就算是稍微完整的部分,也浸泡在鮮血中,唯有那頭銀色的頭發,在月光照耀之下,就是鮮血沾在上頭,也被融合成一片溫潤的銀色光芒。

我的眼神從那頭銀發移到他的臉孔,他戴在臉上的銀色護目鏡已經碎了半邊,露出一隻眼睛,正擔憂的看著我。

我顫唞的說:「少、少……」 .思.兔.網.

一聽見我開口說話,他的神色就放鬆了許多,開口說:「回家來。」

隨後,他轉過身麵對那些麵具人,就隻是靜立著不動,但是,那些麵具人竟然全都拿刀往自己的頸子一劃,然後紛紛頹然倒地。

見狀,我啞口無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他並沒有做任何解釋,當所有麵具人都倒地後,他竟以那樣傷重的身體起跑,步伐還十分輕盈,然後從大樓一躍而下。

這景象讓我呆愣了好一會,才站立了起來,手上仍抱著樂音,而她一動也不動,我低頭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已然昏過去了,橫抱起她後,我跳回原來的頂樓。

頂樓上的保鏢雖然都還在,但是卻一片啞然無聲,天茶默然的站立,小穀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剛收到上頭的命令,下令要攻擊你們,後來又下了停止攻擊的命令。」天茶淡淡的解釋。

「我明白。」

我簡單的回答完,顧不上他似乎還想說什麼,我用非人的速度衝下了樓,然後回到家中,因為手上抱著樂音,所以我十分不禮貌的踹開大門,大門一打開,客廳就一目了然。

少爺,毫發無傷的少爺正坐在沙發上,還轉頭看著我。

「少爺?」

我呆立在門口。這怎麼可能?剛才的、現在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爺好奇的看著我,問:「朝索,你去哪裏了?還有,你手上抱的人是誰啊?」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剛才在頂樓上,擋下飛彈,拯救我們,弄得渾身是傷的人……是玄日,但,也是少爺!

我沒有認錯,這次絕對沒有認錯!那渾身染血的玄日就是少爺!

但是,眼前的人和少爺也是一模一樣的,不管是臉孔、聲音或是身形……等等!地上怎麼會有血跡?我打量著少爺時,卻猛然注意到地板上的血跡。

他似乎注意到我在看地上,所以露出了抱歉的神色,說:「我在實踐課的時候弄傷了腳,剛才在包紮傷口,弄髒了地板真是對不起。」

這時,懷中的樂音呻[yín]了一聲,醒了過來,她一看見少爺,就著急的喊:「你還不快點跟他說,要他保護我們,隻有他才能從老爺手上把我們救下來……」

「他不是少爺!」

我打斷了樂音的話,她愣住了,但是,我也愣住了,自己說話的語氣竟然這麼堅決。

「朝索?」他皺起了眉頭,一臉迷惑的看著我:「你在說什麼?」

他不是少爺,就算我現在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和少爺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還坐在家中,就如平常一般叫我為朝索,但是……

他·不·是·少·爺!

我沒有理會他的問話,而是直接走進家中,走過他的身旁,然後把樂音放到沙發上,再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視遙控器,在上頭的太陽符號上按了三秒,熒幕顯示出幾個字—「工作室封鎖中」。

抬起頭來,少爺平靜的看著我說:「我把工作室鎖起來了,這點不需要向你報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