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剿。等異族和‘槐洛秀’手中的勢力兩敗俱傷之後,我們隻需要讓瑾妃詐死,最後用傳國玉璽加重七皇子手中的籌碼,等塵埃落定,彭三恩便可以回西北邊關鎮守國門了。”
武弦試探著問道:“會不會想得太好了一點?畢竟瑾妃不會是任人擺布的人,郕王也……”
但眾人心中都已明了,現在別無他法。去皇宮找證據雖然是一開始定下的計劃,確是下下之策。而現在,隻要彭三恩發現瑾妃勾通外族,便會開始行動,到時候瑾妃必然要用異族的勢力來對抗,她的所有野心和謀劃才會暴露在郕王和臣子們眼中。
卞城道:“既然已經定下來了,便分頭行事吧。先沿著這些密道找到彭三恩,他現在應該正在找那個手握遺詔的老臣,”他將密道的圖紙分成三份,“遺詔應該就藏在這些地方。”
海東歆有些疑惑:“可是先皇不是說到時候那個人會來找他麼?”
穆岫羲道:“彭三恩首先是盧氏王朝的將軍,然後才是效忠先皇的人。如果讓他在國家與先皇的利益中選一個,他會怎麼做?”
眾人點頭。彭三恩這種赫赫有名的將領,絕不會置守衛國家不顧。唯有先找到那份遺詔,才有可能盡快結束爭奪君位的動蕩。
海東歆和賀有常拿了一份,周津和武弦拿了一份。賀無倫和穆岫羲看著麵前這份圖紙——上麵畫出了皇宮外圍百丈的地方。這些地方住的都是皇親貴胄,肱骨之臣,要潛入他們家中,更是危險重重。
不過以他們的武功,也足以自保了。
“我自然是跟乖徒兒一同去咯,”卞城笑眯眯道,“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麼。”
冉秋很滿意。他們兩個跟著卞城,絕對是被護著的命。
卞城轉而對他道:“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做。”
“卞叔請講。”
“借你手中半塊玉璽一用。”
“何時歸還?”
卞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有必要麼?”
冉秋輕輕地笑了:“的確……不必。”
第三日夜。彭三恩匆匆從一家破舊的小客棧裏麵走出來,在夜風中展開手裏的薄紙。紙上密密麻麻的暗道密室之中,已經圈滿了紅點。
“下一個人是……五品的林之中。”他帶上兜帽,高高逆風躍起,在屋瓦之中跳動,很快隱秘於夜色之中。
林府不過百餘丈遠。此時彭三恩正站在林之中麵前:“我是彭三恩。”之前這麼說的時候,那些大臣都會麵露驚疑之色,不似作偽。而這位林之中在京中為官多年,沒有被任何黨閥派係拉攏,卻在一個不肥不貧的位子上待到現在,十分可疑。
彭三恩手中冒出了一絲冷汗。如果再過幾天,沒有找到先皇的遺詔……天下動蕩也不遠了。他負不起這個罪名。
林之中戰戰兢兢地開口:“你違背了與先皇的約定。”出乎意料的回答,帶著顫唞與驚恐。彭三恩原以為這麼多天他都不來找自己,是貪生怕死,企圖銷毀遺詔,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皇上說,這份遺詔必須到了儲位之爭無可避免的時候,才能夠宣讀。”
這話倒是不假。先皇雖然已經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但現如今的太皇太後尚在,她麵子上還壓得住兩個蠢蠢欲動的皇子。若是在國喪的時候將君位之爭擺到明麵上來,恐怕天下人都要戳著他們的脊梁骨罵不孝了。
隻要沒什麼天災人禍,君位就必須等到各方勢力盤纏交錯逐漸明確之時,才能塵埃落定。何況林之中膽子也不大,不可能現在就站出來,當活靶子。
“但是,皇上吩咐我做的事情十分緊急,我們隻能先改變計劃;”彭三恩平靜地對林之中說道,“我等得起,你等得起,西北邊關也等得起?天下百姓也等得起?什麼叫儲位之爭無可避免的時候?”
林之中被連連詰問,有些語塞地看向自己的靴子。
——那些人為什麼還不出來!
☆、遺詔之爭
就在彭三恩察覺林之中神色有異的刹那,二十多人忽然從房外一擁而入,各個麵罩黑巾,蒙得結結實實,看不清樣貌。
林之中鬆了口氣,頭也抬了起來。
彭三恩怒火中燒:“林之中,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不是小人的錯啊,”林之中連忙擺手,“這些人我也不認識!來人,來人哪!”
“不用喊了,你府裏沒有什麼人能聽得見,”為首的蒙麵人幹脆點了林之中的穴道,轉而對身形緊繃、萬分防備的彭三恩道:“彭大人不必莫怕,在下不是歹人。”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深夜闖入京中重臣的宅邸?若是心懷不軌,先過了彭某這一關!”
蒙麵人連忙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舉到彭三恩眼前:“請彭大人過目。”
一枚晶瑩剔透的白玉扳指,在昏暗的房間中,顯得格外奪目。
彭三恩從蒙麵人手中將白玉扳指接了過來:“既然都是為先皇做事的人,為什麼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為首的人比了個手勢,他和身後的人都把麵罩摘了下來:“在下槐洛秀,是從昌帝時便隱於江湖之間為皇室效力的暗釘。這些人都是皇族花了人力物力培養出來的高手,以一敵十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