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1 / 1)

無怨放到地上,先接話道:“差強人意。”

無怨輕拍他一下,隨即說道:“景致甚好。”

淩虛並不為無恨之言生氣,他與這僵屍認識這幾日,也算看明白了,他除對他哥哥小心乖順之外,看旁人皆是這般脾氣,便是那與他一起的鳴蛇,不也得不著他好臉色麼,自個因著與他兄長結交,他態度反而好些。

於是便道:“既是喜歡,不如多盤桓幾日。”

無怨頓一下,卻是搖頭:“不必。”又說,“雖說百獸圖非一日之功可成,但既然師尊有命,也不應無故拖延。”頓一頓,“我與無恨明日便當離去。”

淩虛聞言一笑:“既然如此,貧道明日便與兩位一同上路。”

無怨並無異議,這般說完,又食些瓜果,就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眾人齊聚於樹下,鳴蛇亦化作人身,褪去那一身紅鱗,又披了一襲白線襯紅紋的錦袍,頭戴玉冠,便正是個偏偏佳公子模樣。

淩虛與無怨道袍在身,赤桐和無恨卻是尋常衣裳,一個高大俊朗,一個美貌非常,各自立在師父、兄長身畔,心◇

就聽淩虛說道:“請問施主,近來縣內可有怪事?”

那縣令姓姚,聞言臉上晃過惶恐,連聲說道:“幾位仙長救我!不,還請幾位仙長救一救我古泉縣眾縣民罷!”

單是聽這姚縣令說話,便知他是個庸人。這等官員無怨曾在京都見過不少,與正經在時時上朝的顯赫大官相差甚遠,多數要麼是花錢捐的官兒,要麼是有幾分迂腐之才,在榜上掛了個尾,就被下放到這窮鄉僻壤來了。不過他便是在這地方都能長出這般大的肚子,看來品性也不甚佳。隻是幾人為著能熟知縣內所藏妖物之事,少不得與他周旋一番。

淩虛與無怨對視一眼,就還是有淩虛出言相詢:“不知姚縣令是遇著了甚麼麻煩?”

姚縣令手指抖了抖,聲音也顫了顫,才說:“本官在此地為縣令已有數年,頭兩年倒是沒事,隻雨水略少了些,也算得太平,縣民交了官稅,餘糧也還能度日。”

這幾句話說得該是不假,幾人觀此地天相,確是個多旱少雨的,不過相差不大,田裏長勢也算不錯,若是這縣令沒太過貪婪,縣民日子應該不壞。

那姚縣令像是想著甚麼不好之物,又抖了一下,續道:“隻是就在約莫三年以前,縣裏忽然有了怪事。”

淩虛忙問:“甚麼怪事?”

姚縣令道:“先是好幾戶人家弄瓦時,總見著那瓦縫裏有血。隻是平白裏也沒人上房頂殺豬宰雞的,怎會在那裏有血?便有幾個縣民將此事報與本官知道。”他摸了摸胳膊,頓一下子,又說,“當即本官便派衙裏捕頭領著幾個衙役去查,這一查,非但連根雞毛都被查著,反倒丟了他們性命!”

他想起那時慘狀,不自覺打個哆嗦:“本官見那日天晚眾人仍未歸來,就再找了幾人去尋,尋回來的卻隻是幾具殘屍。五髒六腑全給挖了出來,腹中空空,四肢也都零落著,當真是駭死人了啊!”姚縣令吸口氣,才道,“第二日,本官再集縣民中粗壯漢子去山上打探,才發現那些腸肚心肝都被掛在樹上,雖是一副不少,可卻也再分不清了。”他當時在場,被嚇個半死,兩腿都軟了去,若非身旁之人見機,怕是早癱在地上去了。

這些話聽著奇怪,但作惡的妖物多半吃人,這屍身沒缺個甚麼的,也未必是它們所為。

如此想了,還由淩虛與姚縣令說知,姚縣令卻又苦笑:“若單是如此,本官也隻當這縣裏是來了亡命之徒,向郡守送文牒,請他派兵前來捉拿也就是了。之後不過多久,便發生了更加怪異之事。”

到重頭戲時,無怨也有了些興致,出言應了一句:“何事?”

無恨悄然湊去:“哥哥,你喜愛聽這麼?”

無怨也低聲回過:“我看他膽子小,恐他駭得說不完,給他加把勁兒罷。”

無恨笑一笑,垂頭繼續把玩。

再說姚縣令原本已是想起那時之事,臉色十分恐懼,被無怨這話打了個岔兒,倒好了幾分,緩口氣,又道:“說來慚愧,自從本官折了幾個衙役捕快,是再不敢讓人出去尋啦,隻吩咐在附近嚴加防守,若有情況、即刻來報罷了。之後十日皆無異常,房頂的血是照有,卻沒再出人命了。本官心才略放了些兒,怪事便接踵而來。”

“先是一夜之間,之前房上有血的人家滿戶暴斃、一人不剩。而後每一個月,便有一雙男女身亡,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