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讓沈霽月一愣。
“封成謙?”
封成謙眯眼,“你認識我?”
手刀停在封成謙脖前,袖子微微垂了下去,露出裏麵的儒風鳳紋護腕,封成謙微怔,“這護腕哪來的?”
說實在的,封成謙究竟有沒有失憶,方才沈霽月並不敢肯定。
但他看自己的眼神滿是陌生和疑惑,不像是裝的,難道他真的失憶了?
“方才我還聽到你同方家小姐道男女授受不親,現在又在做什麼?”
沈霽月瞥了眼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封成謙尋思片刻,放開沈霽月,語氣比剛才篤定了些:“你認識我。”
“不認識。”沈霽月收回手,回答的十分果斷。
以現在的情形來看,與封成謙裝作素不相識是最好的選擇。
封成謙:“為何偷偷潛入方家府邸?”
沈霽月:“路過而已。”
“你在說謊。”
沈霽月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一笑,“是呀,這麼明顯的事情都被你看出來了,你真棒。”
不得不說封成謙這副樣子倒十分有趣,沈霽月沒忍住調侃了他一句,存私心趁著他失憶找回他以前欺負自己的賬。
這叫什麼?
風水輪流轉。
“你的護腕與我的很像。”
封成謙止不住地瞧著她藏於袖中的纖纖玉手,那鳳紋護腕莫名讓他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自他蘇醒以來還是第一次有。
他眼中的迷茫倒讓沈霽月不由得一愣,認識他這麼多年,雖從小受盡他的欺負,卻也算得上另類的青梅竹馬。
無論身處何種處境,他都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沈霽月以為他心裏從沒有憂愁的時候,卻是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樣弱勢的表情。
“是嗎,可能是你看錯了。”沈霽月大方地將袖子拉起來,把護腕給他看,“這種款式市麵上有很多,不是隻有我有。”
那奪目純粹的玄石令人移不開眼。
“若你沒有其他的事,我便走了。”沈霽月見他發愣,不想再聊下去,轉身離開。
肩膀被人按住,封成謙並無惡意,隻是想留住她。
沈霽月回頭,見他薄唇微張:“我沒有名字,但想與姑娘認識一場,不知姑娘名諱?”
記憶仿佛解開塵封的銅鎖,飄回到沈霽月與封成謙初見那次。
宮中的繁盛與那人格格不入,他一身破爛衣衫,連腳上的鞋子都露出許多窟窿,一張小臉抹黑,唯有眼睛如黑曜石般深邃。
他個子尚小,方到玄機閣主庫林的腰間,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她,沈霽月那時候隻覺得好奇,走上前詢問:“你穿的好生奇怪,叫什麼名字?”
他道:“我沒有名字,但想與你認識。”
多年以後,他又說了這句話,便與沈霽月深藏的回憶重疊。
那時候的沈霽月覺得這家夥頗為無理,轉身便離開了。這次沈霽月愣了一下,念他失憶可憐,折騰了一番,重回一無所有的時候,竟也沒多想。
隻道:“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