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看著時辰,眼見著快到午時,外麵方家人還在搜尋她和封成謙的蹤跡,沈霽月起身,心中做出決策。
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陸天成。
方才豆眼與陸弘深的對話中提到了“黑狐”,“雲城陸家”,陸天成是陸弘深的弟弟,一定會知道些什麼。
何況……
她回頭瞥了眼地上陳叔的屍體。
若她現在一走了之,太過無情無義。
豐陽酒樓後院。
翻身入內,沈霽月躲在草垛後麵,隻見樓中鶯鶯燕燕擺弄腰肢,方家搞得全鎮風聲鶴唳,哪裏還有人顧得上來這種煙柳之地。
“聽聞鎮中的外鄉人都被官府抓走了,本鎮常來的那些個客人這回也縮在家裏,我們豐陽酒樓什麼時候這麼安靜過?”
“好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忙活了大半年,休息休息也好。隻希望外麵的風聲不要落在我們頭上,我就知足了。”
“對了,綠蘿呢,怎麼一天都不見她?”
“不止她,陶維也不見了。”其中一個女人放低聲音,“媽媽知道這件事後大發雷霆,好像已經告知方家了。”
“為什麼?他們倆私奔了?!”
另外幾人十分震驚,“難道他們要找的人就是綠蘿和陶維?可是也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吧?”
沈霽月趁著幾個姐妹不留神的功夫有入內室。
第一次見到陸天成的時候便是在賭桌之上,看得出他是這裏的常客,對賭局也有自己的路數。
那名喚“陳叔”的老者臨終囑托她尋找陸天成,除了此地,沈霽月想不出還有哪裏能找到他。
偌大的酒樓沒了人來往,便顯得十分空曠。三層閣樓空無一人,連走路都帶著回響,異常明顯。
沈霽月步子緩慢,時刻留意隨時出現的危機。
倏地,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霽月一個側身躲到尋常視線不能及的地方,頭頂上的地板被那名老鴇踩的噔噔響。
“快,快去告訴老爺,我這抓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子。”
“是。”
難道是陸天成?
沈霽月微怔,趁著男人前去稟告的時候竄到他身後,男人有所察覺,待回身時迎麵閃來一道銀光,來不及呼喊便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接住他的身體,以防發出奇怪的聲響,沈霽月將他安置在一間雜貨房,隨即換上他的下人衣服推門走出。
“阿牛,你幹什麼呢?”
剛抬腿向三樓老鴇的房間走去,身後便傳來聲音。
看樣子她叫的是自己。
“有事。”
回想方才男人的聲線,沈霽月刻意模仿,對她而言,模仿他人的聲音是從小必須學會的一項技能。
戰爭殘酷,唯有用技能化解危機。
“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女人皺眉,卻也沒多想,大概是沒想到有人能闖入酒樓,還模仿的這麼像。
直到他的身影越來越遠,她才離開。
重新回到老鴇的房間,沈霽月抬手敲了敲門。
很快裏麵傳來不耐煩的回應,“誰啊?”